“活该,只是长安那边消息还未传来,听说他就是个?大奸臣!”

“可是平日从前?于大人在江南为官时,是个?好官......”

“还唤‘大人’呢, 现在就是一畏罪自缢的牢犯,要我?说, 昨夜那火啊, 烧得好!”

“烧得好!”

细碎的疼意持续从脖颈间传来,橘糖被恍惚之间的听闻吓到了。她扶着墙准备爬起身去大街上寻人问问, 就被身后陡然出现的少年止住了身影。

过于熟悉的气息让橘糖一下子失去了挣脱的力?气,她无力?地垂下头。

寒蝉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冷冷看着她脖颈间那一道?只经?过简单处理的血痕。他将?橘糖在地上放好,拆开简陋的包扎,从怀中?拿出膏药和绷带,麻利却细致地处理好了橘糖的伤口。

少年的指腹有一层厚厚的茧,刮着一层滑|腻的的膏药在伤口上摩挲时,橘糖下意识身子瑟缩了些。少年瞧见了,放轻了些动作,一言不发继续为她处理完了伤口。

临走的时候,抱剑的少年终于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自己回去向公子请罪。”

橘糖握紧手,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她知晓寒蝉生?气了。只是如今比起寒蝉的生?气,还有许多件让她更头疼的事情。

*

一日前?。

一直在外四处‘游历’的莫怀乘坐游船来了江南,摆掉身后的小尾巴,敲响了江南一处小院的门。

“砰”

“砰”

门敲到第三声时,木门从里面打?开了。

莫怀垂头,轻声唤道?:“公子,那些地方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全都安排好了,只是一直有一方势力?暗中?跟着在下,不过也从未出手阻拦过什?么事情。下面的人已经?去查了,暂时还未查出是哪方的。”

谢欲晚一身淡漠,雪白的锦袍衬得人没有什?么血色。

“先进?来吧。”听完莫怀的话?,他平静道?。说完,他便转了身,向屋里面走去。

莫怀垂头应‘是’,他向四周望了一眼,商阳那边的暗卫这几日大多数都被唤到了江南这边,他也被公子从外地唤了回来,江南这边怕是有什?么大事。

谢欲晚坐在庭院之中?,莫怀开始认真汇报这些日查探到的事情。

“边疆那边最?近的确有些骚|动,但是一年半载难成气候,其间一直有人在两方势力?间游走,企图引起两方势力?的矛盾。边疆百姓之间关系还算友好,不似军队那边箭弩拔张。”

“当初那位用来藏污纳垢的地方,就是在暗卫营。知晓当年事情的人,都被他暗中?遣入暗卫营。入了暗卫营,平常人就失了姓名,大多数也失了性命。下面人呈上来的,只有一地的枯骨,商阳那边的线索算是断了一半。”

......

莫怀静静说着,谢欲晚垂眸听着,一阵风吹过的时候,他突然掩袖咳嗽了起来。

莫怀蹙眉,止住了下面的话?。今日他看公子脸色苍白至极,原以为只是太久未见公子,如今看来是公子身体出了问题。

莫怀上前?一步:“公子这几日不若好好休息,手下的事情交给属下和寒蝉就好。寒蝉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他也该学着怎么处理了。”

谢欲晚摇摇头,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继续说吧,今日可能是最?后的闲暇了。”

莫怀一怔,随后艰难地开了口。

对于公子而言,这般时刻的确也算得闲暇。他不再?多言,将?剩下的消息一并说完。

谢欲晚淡淡听着,直到天色微微暗沉下来。在漆黑一片中?,远处有一道?火光,微微地亮了起来。

寒蝉适时出现在了门边,抱紧匕首:“公子,到了时间了。”

谢欲晚起身,突然看见了一旁的水缸。雪白的袍衬得他面色苍白如玉,眉眼淡漠。他抬手,望了望身上的衣裳。

白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