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回房间之后,于陈就走了, 临走之前?还将伞撑好?了放在房门外。雨水顺着撑开的伞面, 缓缓的滑落至地板。

房间内,姜婳推开了窗, 雨水拍打着海浪,看着来势汹汹,但其实最后也只是猛烈一点融入海水之中。

她撑着头,并不知未来她将面对什么。

只是在这一刻,在那把伞撑过?她头顶,她转身?看见于陈羞赧的脸时,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

船舱外,于陈一路寻到?了谢欲晚,少年轻声道谢。

“适才多谢公子的伞,这海上的雨来的实在有些急了。当初在下同未婚妻离开长安离开得急,在江南伞这般必要的物件,在下倒是忘记准备了。”

谢欲晚淡淡应了一声,并不是很想理?会这个他因为姜婳顺带捎上的人。

于陈却似乎察觉不出他的冷漠,温声道:“公子此次去江南去为何事,若是有在下可以帮得上忙的事情,公子一定要告诉在下。”

谢欲晚长眸半抬,在漫天的风雨中,平静道:“寻人。”

见谢公子并不是很想说?,于陈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只是退下去时温声道了一声:“待到?去了江南,公子定会寻到?期盼的人的。”

橘糖一直在身?后看着,此时手上正端着一碗饺子。

见到?于陈下去了,笑着将饺子端了上来,眨了眨眼:“公子,吃饺子了。奴今日看了看厨房,有肉有面,一想哎呀这不做饺子都可惜了......”

谢欲晚眸色很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从橘糖手中接过?筷子,一点一点用了起来。他眸很淡,此时手间还有之前?烫伤的痕迹,混着两三道狰狞的伤口?,偏整个人又生的公子如玉,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幅混着碎痕的画。

橘糖沉默了一瞬,却又说?不出什么。

她未见过?公子如此模样,她知晓因为谁,却因为不知晓其中纠葛,实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觉得她的公子,似乎一脚已经踏进了悬崖。

可此时公子年方二十,官拜丞相,橘糖不知晓,何事能让公子眸中悲伤如此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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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风雨,若是有遮风挡雨之处,便是个安眠的好?日子。

姜婳一觉睡到?了晚上,终于撵走了心中无由?来的困倦。她记得恍惚间似乎有谁敲了门,但她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走了。

她也没多想,觉得应该是于陈,看看夜色她倒是也不打算出门了。

左右还有一日,等到?明日用了早膳,她再去同谢欲晚说?清楚罢了。即便她想的很清楚,但其实想到?谢欲晚,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比起前?一世那些复杂的情愫,此时她更多的是害怕。

是她生如蜉蝣,却明白她前?世之夫君手握通天权势,只要他不愿,她此前?所有的规划都会化作灰烬。

*

隔日。

依旧是同昨日差不多的时间,门被敲响了。

姜婳听着熟悉的三声敲门声,知晓是于陈来了,她同昨日一般洗漱、梳妆,然后上前?推开了门。

少年温柔又害羞地望着她,手中端着一盅白粥。

余光中,姜婳似乎看见了被叠好?的伞,她没太注意,只以为是于陈做的。左右这些事情,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郎君,都做的很细致。

她看着少年手中的白粥,轻声一笑:“又是白粥呀?”

少年脸一红,小声道:“今日是在下自己熬的,不会......不会再出现?昨日那般情况了。阿婳要,要试试吗?”

姜婳自然不会拒绝,同少年一起在桌边坐下。

看着被放到?手边的粘稠的白粥,她轻眨了眨眼,这碗粥看着的确同昨日的不太一般,她轻轻勺了一口?,在于陈期待却害羞的目光中,轻笑着点了点头。

于陈的耳垂一下子红了,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同昨日一般的馕。

姜婳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