矍铄的眸子扫过刘氏与她身后的白芍,不由冷哼着笑了一声。

“婧语和婧嫣被你养的胆小怯弱,通身一股登不上台面的小家子气,你这陪嫁丫鬟倒比她瞧着更气派几分。”郑老太太面色冷凝地发难道。

刘氏立时从紫檀木太师椅上起了身,恭声道:“儿媳不敢。”

白芍也红了眼眶,只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却是半句也不敢辩。

苏氏将美人捶递给了紫鹃,烟烟袅袅地走到刘氏身旁,笑盈盈道:“母亲向来疼长嫂,如今长嫂不过是御下不严,对身边人松泛了几分,却也不是什么大错。”

此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郑老太太的面色愈发难看,瞥了刘氏好几眼,才道:“她能管得好什么家?”

又一派慈和对苏氏说:“这几日你多留心着些,将府里那些偷奸耍滑、吃酒赌牌的下人统统撵出去。”

苏氏连忙应下。

出了荣禧堂,一脸喜色的苏氏便被一大群仆妇们簇拥着去了前院的议事厅。

她与刘氏皆是出自金陵豪族的大家闺秀,管家理事不在话下。郑老太太虽偏宠她这个二儿媳,却不得不给刘氏这个长媳冢妇几分薄面。

如今得了郑老太太的首肯,苏氏便欲大展拳脚,先撵走几个刘氏的心腹仆人,也好让自己的人够上采买的肥缺儿。

“二太太。”

一个膀大腰圆的仆妇凑到苏氏跟前,讨好似地笑道。

苏氏认出这婆子是丁总管的二儿媳丁忠家的,便也给了个好脸,问道:“可是要支对牌?”

丁忠家的笑得愈发得意,先是赞了一通苏氏的品貌,而后才道:“花宴上大房出了八个丫鬟去水榭伺候,却有一个叫烟儿的丫鬟躲病不出,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缘故,二太太该给她些颜色瞧瞧,省得这蹄子不知天高地厚。”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