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在她耳畔的嗓音里染上了几分了沙哑与热切。
他说:“别怕,没人看见。”
可烟儿却是犯起了执拗的脾气。
察觉到郑衣息的意图后,她双靥里凝着嫣红变深变浓,化为了惊弓之鸟般的惊惧。
她虽抵不过郑衣息的大力, 可却仍是在不断地挣扎, 杏眸里也因屈辱而沁出了些泪花。
她不愿意。
郑衣息一怔, 抬眸望向她。
触及到一大片泪痕后, 那阵汹涌的意动才淡去。
“别哭了。”他沉声说道。
已是扫了兴,郑衣息便松开了对烟儿的桎梏,头也不回往书房走去。
拂袖离去的淡漠背影与方才绕着她鬓发的柔情模样判若两人。
烟儿缓缓拿出帕子拭了泪。
不一时,圆儿便走了过来,指着角门外的双喜说:“姑娘别哭,没人看见。双喜在那儿守着呢。”
烟儿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杏眸里不再莹润着泪水,可却不可自抑地望向外书房的方向,见那屋门紧阖,她心里有片刻失落。
自她对郑衣息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后,便存了两份痴妄的心思。
两情相悦、互尊互重。
她虽知自己与郑衣息有云泥之别,她一个出身卑微的婢女不该肖想什么尊严、体面,抓住郑衣息的宠爱才是真。
可临到那时,却又做不到。
烟儿敛下眸子,将其间的黯然藏下。
*
郑衣息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生这一场气。
他先是恼怒烟儿的不识抬举,他分明已告诉过她,澄苑内四下无人,她大可放心便是。
可她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一味地怮哭。
也正是这点眼泪,让郑衣息猛然意识到这哑巴兴许从不愿与自己有肌肤之亲,不过是碍于自己的强硬手段罢了。
只怕她是与那府医有情呢,这才落泪给自己瞧。
郑衣息愈来愈烦恼,砸了手边的狼毫还不过硬,扬着声把外间候着的双喜唤了进来。
双喜忙笑着走了进来,一见郑衣息那怒意凛凛的面色,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爷有什么吩咐?”他小心翼翼地问。
郑衣息扫他一眼,只说:“去和那哑巴说,哭够了就挑两件鲜亮的衣衫,明日跟爷去逛花灯节。”
双喜一愣,瞧了眼郑衣息铁青的面色,心里很是不明白:逛花灯节分明是件极开心的事儿,主子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他揣着疑惑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便走向了正屋,还未迈步进去时,便听里屋的圆儿在劝哄着烟儿。
“姑娘别伤心,爷不就是那个脾性吗?三两句不中听了就要发怒,您没来澄苑时,爷可是动辄便要喊打喊杀,如今倒是好多……”
话未说完,端着茶盏的圆儿已瞧见了正屋外探头探脑的双喜,忙走炕上滚了下来,嘴里的糕点也立马藏在了袖子里。
双喜笑:“行了,谁还不知道你是个馋嘴猫,继续吃吧。”
说罢,他便走到罗汉榻前,一见烟儿也正在榻边低头垂泪。
心里大致明白了些什么。
烟儿见他来了,立时就要去搬凳子,拿红匣子里的糕饼。
双喜却摆了摆手,道:“爷让你挑件鲜亮的衣衫,明日陪他去花灯节。”
烟儿点点头,总算是不似方才那般神色低迷。
双喜笑着劝她:“圆儿这话说的是没错,爷就是这个脾性,你别与他硬碰硬,凡事多软和些。”
好生劝了烟儿一通后,双喜便去外书房回命。
照着时辰,应是朱家的二郎进府来与世子爷说话的时候了。
朱家二郎与四小姐的婚事尚未过明路,可却也差不离了。
郑衣息虽懒怠应付这些人,可碍于宗亲联姻的面子,不得不见一见。
此刻,朱家二郎朱若镇正坐在书房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