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晓了。 ”说罢,便离开了澄苑。

回荣禧堂的路上却是不小心撞上了刘氏身边的楚嬷嬷,关嬷嬷与楚嬷嬷素来不对付,当即便冷言冷语地讥讽道:“呦,楚妹妹今日怎么敢出门子了?”

楚嬷嬷脸色一窘,立时便要快步离去,谁知关嬷嬷却是不肯放过她。

“说出去我都替你臊得慌,巴巴地送了你侄女去爷院里,可爷连瞧也不瞧,就把那两个丫鬟打了板子扔出去。”

楚嬷嬷忍着气,脚下的动作愈发快了些,关嬷嬷却仍旧高声喊道:“咱们世子爷就算收用个丫鬟,也不肯要你家的那个妙人呢。”

*

烟儿悠悠醒来时,发觉自己正枕在郑衣息的臂膀之上。

身侧是碎了一地的青玉瓷瓶,好似是昨日里她最难熬时因寻不到撑力而不慎挥碎的。

双喜曾说过,这些瓷瓶价值不菲。

她脸色一白,都顾不上身上的痛意,下意识地要去挪开那些碎片。

可她一动,身旁的郑衣息便睁开了眼,大力箍住了她的蜂腰,将她重又拉回了自己身边。

“跑什么?”他哑声问。

四目相对间,郑衣息漆色的眸子里仿佛蓄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沉潭,蓬勃的热切目光仿佛要将烟儿拆吞入腹。

他散着衣襟,外衫不过随意地垫在身下,不至于让她们二人宿在冷硬的地砖之上。

烟儿一见他讳莫如深的眸色,便下意思地发颤,忆起昨夜里零碎的回忆,和他索求无度的样子,立时便摇了摇头。

郑衣息却兴味十足地笑,问她:“不喜欢吗?”

烟儿瞥见他打趣的目光,双靥霎时如腾云偎霞般嫣红了起来。

郑衣息盯着她不肯挪开目光,忽而发觉除了那事能让他减轻心内的痛意外,连逗弄她、让她羞赧不已也能如此。

他也是他头一回。

从前只嫌那些丫鬟们卑贱,并不肯收用。如今却对一个最卑贱的哑女起了意,占了身。

且郑衣息清楚地明白,他对烟儿的“意”只怕没那么快消止。

郑衣息心内有一刹那的别扭,思绪也渐渐飘到了昨夜里于嬷嬷只余一口气的景象,埋在骨髓里的痛意又涌了上来。

适逢烟儿以皓腕遮住了自己的莹白,似是要起身往外头走去。

可下一瞬,她却被郑衣息牢牢地按在布满褶皱的衣衫之上。

她说不了话,只得被他强硬地封住了双唇。

间隙。

郑衣息瞥见了身前博古架上的青玉瓷瓶,心内有一瞬怔愣,而后便化作了最纯澈的渴求。

就如小武说的那番话一般。

他喜爱瓷瓶才会将其摆在书房的博古架之上,日日夜夜地赏玩不休。

如今与这哑巴在一块儿沉沦,也是因为自己对她的身子有几分兴趣罢了。

这与情爱、心悦什么的并无关系。

只有堕于这无边欲.念,方能止痛。而这哑巴刚好能让他其意罢了。

是了。

就是如此。

郑衣息覆上烟儿的唇,对自己这般说道。

*

书房外的双喜一个头赛两个那么大。

如今已近午膳时分,书房内的郑衣息非但没有半分要出门的意思,那不该有的声响却又响了起来。

他可听了一夜墙角了,如今再听已是接近麻木,心里担忧不已,可又不敢出声煞了郑衣息的兴。

好在老太太房里的人不来打听,烟儿姑娘又是个哑巴,发不出什么声响来。

双喜急的直跺脚,空等了一个时辰后,里屋的声响终于息止。

他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终于,书房紧紧闭阖的大门开了,出来的人也是他盼了许久的世子爷。

郑衣息衣衫不整,神色间有几分凝郁,他抬眼对双喜说:“去把府医请来。”

双喜一愣,旋即猜到了关窍。

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