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

因为一个低贱哑巴随口的一句夸赞,正不可自抑地上扬着嘴角,周身被喜悦笼罩得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这不该是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郑国公世子,大房唯一的儿子,不靠祖荫便跻身进了御前司、前途无量的世家子孙。

与那哑巴有云泥之别。

郑衣息不明白自己心口处的欢喜为何而起,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可他最该明白的事是纵然那哑巴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主仆之别不可磨灭。

明日该赏赐她些金石玩物、财宝珍银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