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柔意万千。

如今想来,那段时日便是郑衣息这一生最痛快、最惬意的时候。

只可惜他没有好好珍惜。

郑衣息就这样定定的望着烟儿,直到一股泪意蹿上眼帘时,他才背过身去望向了正屋的一处角落。

这个寂静无声的夜色里,对坐着彼此张望的郑衣息与烟儿皆落了泪,只是烟儿的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郑衣息的泪水里则藏着深切的忏悔。

他错了。

他大错特错了。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去的懦弱与逃避让他失去了什么。

*

陆植被搀扶来郑国公府时腿伤还未痊愈,圆儿和圆路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先是绕过了影壁,再从就九曲十八拐的回廊上走到了澄苑门前。

雕栏玉栋的恢弘建筑之内,各处都立着规矩极严的丫鬟和仆妇们,个个皆是训练有素、仪态大方,与处处拙笨的陆植有天堑之别。

圆路见陆植生了怯,便小心翼翼地俯在他耳边说道:“别怕,我领你去见烟儿姑娘。”

圆儿也瞧了一眼额头上密布冷汗的陆植,也劝道:“陆大哥别怕,只记得我嘱咐你的就是了。”

陆植点了点头,想起圆儿来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心里颇为酸涩。

“嗯,我会小心,不正眼看她,只称呼她为烟儿姑娘。”陆植道。

圆儿在心里叹了一声,忙领着陆植去了澄苑。

今日一早郑衣息便去了御前司当值,平时也不会有其他院里的人来澄苑走动,是以陆植的到来也算是悄无声息。

正屋内早已布下了插屏,正立在烟儿躺着的罗汉榻前。

郑衣息虽允了烟儿与陆植见面,可心里还是不得劲的很儿,便以“遵循郑国公府的规矩为理由”将一座花鸟花卉插屏搬了出来,隔挡在了陆植与烟儿的身前。

可烟儿本就是个哑巴,若是再有插屏挡着,又该如何与陆植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