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发觉了郑老太太灼烫的视线,却仍是在气定神闲地抿茶。

她可没有违背郑老太太的吩咐,不过是“恰好”让老三听见了烟儿落胎一事罢了,老三自己要和郑衣息说,与她可没有半分关系。

“息哥儿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那丫鬟怀的又是他头一个子嗣,有些伤心自然在所难免。”郑老太太嘴上如此说着,并没有把这事当成个正经事儿看待。

爷们大多都是喜新厌旧之人,况且那死去的哑巴虽则颜色鲜亮了几分,可难道这世上没有比她颜色更好的丫鬟了?

郑衣息虽伤心,可也只会伤心一会儿罢了。

她还不懂男人吗?

等明日她娶了名门贵妻进府,自己再做主该他添置几房貌美且出身清白的良妾,他自然就会不伤心了。

整个郑国公府里的人都知晓了世子爷身边的那个哑巴通房已香消玉殒一事,有些心善的便在背地里长吁短叹了一番,有些心狠的还要在背地里编排烟儿几句。

只是不论何种脾性的下人,还有郑老太太、不盼着大房好的苏氏、乃至将郑衣息恨之入骨的刘氏,都不曾设想过郑衣息这个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会为了一个通房丫鬟而不顾的明日的婚事。

即便苏烟柔失了贞洁,可为了宁远侯府的权势地位,郑衣息定会闭着眼把她娶进门。

所以在翌日一早,双喜寻不到书房里的郑衣息时,他还不曾往婚事办不下去这一方面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