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等来郑衣息一回。
她已是看穿了郑衣息的自私薄冷。
当即便挑着最尖利的话头说道:“爷难道不知晓吗?那日订婚宴时,前院锣鼓喧天。您即将要迎娶的那位正妻把姑娘叫去以后,以莫须有的罪名让她罚跪了好几个时辰。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立时就没了。姑娘日日夜夜地盼着您能来瞧她一眼,哪怕就是一眼,可等了不知多少个日夜,落胎时、病重时辗转反侧的难眠,却是等不来爷的身影。”
郑衣息面色惨白,此刻他再没有理由驳斥,只能任凭噬骨的痛意与深切的愧疚摧心挠肝,将他的神魂理智统统剥开。
漫长的停顿之后,郑衣息才艰难地问了一句:“她被抬去了哪里?”
圆儿扫他一眼,神色愈发肃穆地说道:“姑娘临死前告诉我,说千万不必告诉爷她已死了这件事。”
郑衣息心下愈发钝痛,只下意识地以为是烟儿不想让自己伤心。
这个傻姑娘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临死前却还惦记着自己。
郑衣息又想起了书房翘头案上歪歪扭扭的“郑衣息”三个大字,也忆起了那一日烟儿为他处理伤口时的柔顺模样。
翻江倒海般的悔意将他吞噬。
“姑娘说,这辈子遇见您这么薄冷无情的人是她命里该有此劫,只愿您再别去扰了她的清净,也别在她死后假惺惺地收敛棺木。”
“她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乃至于永生永世,都不想再与您有半分牵扯。”
作者有话说:
虐女部分结束。
今天没有二更了,明天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