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布莱克身上的魔物气息很淡,约等于没有,他猜测那个魔物的等级不会高到哪儿去,就没有告诉自己的同伴他正在做一个多人任务;多一个人过来,就多一个人和他抢学分。
斗篷人和布莱克聊了一下午,确定了卡罗莉娜的住址,准备第二天就和布莱克去她的家里猎杀魔物。
克莉丝度过了一个相当美妙的早晨。
埃里克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那事儿上特别粗暴,不再小心地询问她是否可以,而是像被冲动支配的动物一样,蛮横而疯狂地占有她,不时还会说一两句下流的脏话,虽然说完后,就会低头亲吻她的脚趾道歉。事后,他对自己粗暴的行径非常懊悔。她摇摇头,微笑着亲了他一下,跳下床,光着脚走向浴室,冲了个快活的热水澡。
洗完后,她戴着柔软的浴帽,帽子里是湿漉漉的、夹杂着黑色发根的浅金色秀发,倚靠在床上,打七月份的清晨寂静、炎热,亮闪闪的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到满是衣物的地毯上。她懒洋洋地吐出一个烟圈,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
血族虽然拥有漫长的寿命,却因为不需要睡眠而经常昼夜颠倒,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睡到自然醒的畅快感了,也很久没有体会过在闷热的夏天里汗流涞背的滋味了,更别说像个活人一样因冷热而苦恼。这是真正活着的感觉,任何一个猎魔人和新旧血族都无法轻易地体会到。她能重温这些感觉,感到相当幸运。
不过,相较于快乐的人类生活,她还是希望能尽快回到自己的身体去再不回去,她的丈夫就要发疯了。
克莉丝抽完一支烟,刚要掐灭烟头,把湿发吹干,就听见楼下响起门铃声。
埃里克在厨房做早餐。她随手捡起一件白衬衫套在身上,咬着烟蒂,光脚走下楼,打开门问道:“找谁。”
布莱克完全不敢置信眼前的女孩(还是女人?)是卡罗莉娜。
在他的记忆里,卡罗莉娜是一个相貌平凡、含胸驼背的金发女孩,如果不是因为家境富裕,出手阔绰,又特别喜欢缠着他,他根本不会看这样的女孩一眼;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女人,却艳丽得他不敢大声说话。
她个头高挑,却并不纤瘦,肢体的肌肉紧实而健美;上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衫,扣子只系了几颗,露出黑色蕾丝胸罩的阴影。这样的打扮在杂志女郎身上十分常见,但在现实生活中,布莱克还是头一回看见。他彻底看呆了,微微张大嘴,下意识屏住呼吸,吐不出一个字。
越往上看,他越震惊。她两片红唇咬着一支燃烧到尽头的烟蒂,牙齿跟牛奶似的洁白;眉毛和从前一样稀疏,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没精打采,反而显得她的眼睛更大了。
变化最大的是她的嘴唇,他以前觉得她的嘴唇太厚,不好看,今天再看却发现她的嘴丰盈而妩媚,哪怕涂着最普通的红色唇膏,也显得明丽、放荡,比最美艳的歌舞女郎,还要叫人心旌摇曳。
布莱克悲哀地发现,他和卡罗莉娜的地位彻底对调了以前的他瞥她一眼,都是对她的恩赐;现在的他却压根儿不敢和她对视。她太美了,连脚趾甲都美,上面涂着红色的趾甲油,非常漂亮。
他越看越痛苦,越看越后悔,以前的他为什么不仅没能发现她的美,还要用言语去嘲讽她呢?
后悔到极点,布莱克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极其阴暗的猜测:卡罗莉娜是不是用了什么巫术,改变了自己的相貌,才变得如此美丽?
对,肯定是这样,以前的她那么不起眼,是路边最普通的金发女孩,头发像干枯的稻草一样蓬乱,眉睫稀疏,身形臃肿,总是含胸驼背,连乞讨的老头儿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只有巫术才能把这么平庸的女孩变成一个艳光四射的美人儿,绝对是巫术搞的鬼。
想到这里,布莱克顿时对卡罗莉娜生出了浓浓的轻视(他也说不出为什么要轻视卡罗莉娜,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修补自己破碎的自尊心),往后退了一步,让出后面的斗篷人:“是他找你。”
克莉丝眯起眼,看向斗篷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