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盛少游保持着至少两拳的距离,以免压伤怀里昏睡的Alpha。

余震不断,花咏牢牢护着盛少游,自己便显得捉襟见肘。

压在他身上的残垣剧烈摇晃着,尖利的钢筋匕首一样。

花咏搂着陷入昏睡的盛少游,一时躲避不及,叫那裸着的钢筋“噗嗤”一下没入细腻白皙的皮肉里。

血点飞溅,以哭泣的节奏喷射而出。

他习惯性地把痛呼吞进嗓子里,嘴唇抖得如风中落叶。

肩膀处陡然添了贯穿伤,鲜红的血喷溅在门口浅色的墙上,触目惊心。花咏撑着墙壁,纤薄的背和张开的手臂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三角区,把毫无知觉的Alpha护在身下。

他张着失色的嘴唇,急促地喘着气,因剧痛与大量失血,平滑的额头上集起密密麻麻的汗珠。

盛少游仍旧闭着眼,一动不动。花咏也没办法动,生怕一动,扎入他肩膀的钢筋就会穿透他的身体,扎伤他身底下的盛少游。

他咬了咬牙,腾出一只手,握住钢条狠狠地一用力,把穿透肩膀的那头生生地折断了。坚固的钢筋被巨大的握力握成了齑粉,尘土般“哗――”地从掌中泻下。

花咏呼出一口气,确定再也没有横插出的东西会戳伤盛少游,这才抖了抖肩。

哒哒哒。

肩上扛着的大片砖砾都被抖落下去,花咏用沾满滑腻鲜血的手掌护住盛少游的头,挺起背,用力地甩掉了压在自己背上的半扇天花板。

余震让整个房子坍了大半,刚凿出的那个出口被坍塌的碎砖堵得严严实实,只剩下花咏人为制造出的一小块三角空间,阳光从缝隙中稀疏地照进来,给这个狭窄的临时安全屋带来了微弱的光明。

花咏的肩膀疼得麻痹了,他缓缓地软下身体靠近盛少游,让那坚硬的金属锐器从身体里一点一点地退出去。

“盛先生,好疼啊。”他哑着嗓子同他的Alpha撒娇,嘴唇颤抖着碰着他的嘴唇,像吮着最天然、最上瘾的止痛剂。

他一贯不知道何为软弱,但碰上盛少游,连铁石心肠都柔软下来,遑论这一身铜皮铁骨。

以前不喊痛,是因为没人心疼,而弱小更是原罪,示弱只会遭来更多变本加厉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