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少游总好大的脾气啊。”

“有屁快放!”

沈文琅一噎,又厚着脸皮笑道:“药呢,不是不能给你,让你求我,其实也没什么乐趣。不如这样,你把花咏送回来――”

“你的皮又痒了?”

沈文琅低笑了一声:“不是皮痒,要痒也是别的地方痒。”

“那就是P/眼。”

“盛少游,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跟人渣怎么好好说话?”

道具人沈文琅莫名躺枪,不禁开始思考,或许懂得知恩图报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对盛少游仅剩的那一点同情,终于也烟消云散,磨着牙笑道:“你说这话,就很伤我的心了。这样吧,我知道你舍不得割爱,但只要一晚,你把他送到X酒店,我只用一晚,就还给你,再亲自给令尊送药,怎么样?这很划算吧?”

“你做梦。”

“少游总,看在你我年龄相仿的份上,我开的条件很优渥了,想想令尊的病吧,可心的情人多得是,但父亲的命永远只有一条。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我想你会想明――”

不等他说完,盛少游再次挂断了电话。

花咏不是一件物品,他是个人,他的命不比盛放的低贱。

如果盛少游点头把他送走,那朵被刨断过根的兰花也会死的。

盛少游的神经绷紧到极致,像根拉得笔直的琴弦,哪怕一阵风吹过也会发抖。心里好似起了个血泡,叫人用尖指甲抠破了,肆虐地疼。

揉着额角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再回头,竟看到了花咏。――他手里拿着外套,就站在不远处,不知站了多久,更不知听到了哪些。

盛少游勉强地朝他扯了扯嘴角:“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别冻着。”

语气十分温柔,但声音低哑,一听就熬透了夜,操碎了心。

花咏很听话地点头,却并没有进屋,走过来,温热的手掌贴了贴盛少游冷冻的脸:“盛先生,你没穿外套,会冻感冒的。”

外套不厚,很轻,但或许因披的人是花咏,针织开衫碰到肩头,还是叫盛少游心里一沉。

他不会用花咏去换的。

他舍不得。

可是......只是一晚而已,一晚就能换盛放很久......

盛少游!停下!别再想了!

盛少游撑住额头,面容痛苦地扭曲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他放下手,走向屋内。

花咏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等到了玄关,见盛少游准备出门去公司,才突然叫住他:“盛先生。”

盛少游转过身,“怎么了?”

生来骄傲的S级Alpha重新戴上了冷静面具。

花咏定定地盯住他,看了很久,突然绽开一个笑脸:“没事,你今天会回来吃晚餐吗?”

他久违的明艳笑容,让盛少游的心,软得无法跳动。

“嗯。”

“想吃什么?我来做。”

“你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吧。”

“好,那我煮鲫鱼汤给你喝好不好?”

盛少游看不得他现在的表情,每一刻都让他感到难熬,他胡乱地冲花咏点了点头,转身打开门。

身后突然扑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兰花味的嘴唇,体温偏低,轻轻贴住他的后颈:“盛先生,别再那么不开心了,你要乖一点呀......”

唇齿间呼出的热气,让盛少游瑟缩着轻微战栗。他清楚地知道身后这个轻轻抱住他的Omega,依赖他,爱他。

这个世界上,几乎每个Omega都希望自己能够钓得金龟婿,找个高阶Alpha做伴侣,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幸福人生。

但花咏不同。他是第一个,也许也是唯一一个,没怎么想过未来,却仍真心希望,盛少游可以做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Alpha的Omega。

他曾用眼神劝对伴侣挑剔的盛少游放弃自己,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