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了。

正当他纠结自己要不要继续生气时,突然听到徒弟喊了他一声。

这回不是喊他“师父”,而是喊了他的名字――

“无忧。”

*

“啊?”殷无忧愣了一下,第一时间并未反应出徒弟是在叫自己,等反应过来后,问他了一句,“怎么了?”

“没,”魏轻尘笑了笑,“就想叫叫你,适应一下新称呼。”

“怪不习惯的,”殷无忧歪着头看着他道,“你还是像之前那样叫我吧。”

“你不是介意么?”魏轻尘道,“咱们把师徒断了吧,往后你称呼我名,我称呼你名,这样或许你会好受些。”

“断师徒啊……”殷无忧有些犹豫,“我……不太想断。”他看了看徒弟的侧脸,“我喜欢听你喊我师父。”

“那就不断了。”魏轻尘微微扭头,“往后我们既做师徒,也做道侣。好么,师父?”

“嗯……”

“不愿意?”

“愿意的。”

纵然有诸多情绪,诸多乱七八糟的念想,但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不管说再多,计较再多,到头来还不是要继续一起过日子。在最重要的问题面前,其他的事,都可算作鸡毛蒜皮了,这也是他气不下去的原因。

等到了镇上,两人去了苍澜所在酒楼的对面住下。

魏轻尘先去找了苍澜,随后回来陪着师父。他在床尾坐下,把师父冰凉的双足抱在怀里,给他暖着。殷无忧不安分地用脚戳了戳他腹部。

他觉得魔宗的血契印记实在神奇得很,故而总是忍不住去触碰。魏轻尘也不恼,只是温柔地看着他,由着他胡闹。

殷无忧坏得很,脚故意乱动,又在对方呼吸乱了后,马上停止动作,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