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接受别人恩惠,便要有所回报。
所以冉鸢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她轻轻道:“回宫吧。”
她知道,夏嫔今日还会来。
而等邵湛急匆匆下朝回来后,便被宫人告知冉鸢已经回宫。
听到这个消息后,男人往偏房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奉顺站在身后也不敢吭声。
他知道皇上今日早朝的匆忙,那些大臣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不耐地打断,这在之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些大臣也很意外皇上今日的匆忙和急切,便也自觉地减少闲话。而好不容易等到下朝,皇上急匆匆赶回来,就是想第一时间看见贤妃娘娘,谁知贤妃娘娘竟在用完早膳后就直接回宫,丝毫没有要等皇上下朝回来的意思。
此时此刻,奉顺总有一种皇上被人用完就扔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男人虽然也很意外,但他却并没有生气。
他沉吟片刻问:“太医开的药可有带走?”
那宫人回:“娘娘身边的宫女拿上的。”
闻言,邵湛便放下心来。
但放心归放心,男人脚下的步子显然是想往外走。
见状,奉顺道:“皇上,您要不先用早膳?”
这么一上午,皇上还没用早膳呢。
他不忍看皇上纠结要不要去昭阳宫,于是又道:“昨晚张易修大人又上了一封奏折,皇上您现在可要去看看?”
于是乎,男人往昭阳宫走去的步伐便顿了下来。
他脚步一转:“在哪?”
奉顺跟上:“在内殿。”
而昭阳宫里,冉鸢回宫后,不到一个时辰,夏嫔便又到访。
这一次,冉鸢是在正殿见的夏嫔。
夏嫔的礼数非常周全,一看见冉鸢便俯身行礼。
“嫔妾拜见贤妃娘娘。”
冉鸢示意金兰搀扶夏嫔起身,她笑着道:“本宫还要感谢夏嫔那晚全力相救,不然本宫就要被以妖孽之名残杀,夏嫔无须多礼,请坐。”
闻言,夏嫔坐了下来,和往日怼天怼地的她不同,此时的她看起来非常谦卑:“礼不可废,而那晚嫔妾也只是想让娘娘看到嫔妾的价值,从而愿意与嫔妾结谋,娘娘无需道谢。”
她说话很直接,也不会故作矫情。
冉鸢很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所以她径直道:“本宫不会与你结谋。”
话音落下,夏嫔的神色便露出失望。
不过紧接着,冉鸢便继续道:“但本宫会还你的恩情。”
她不结谋,是因为她不喜欢约束,没有人会是永远的朋友,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但不代表她不会还这份恩情。
闻言,夏嫔便知晓冉鸢的意思。
她起身行了一个礼:“多谢娘娘。”
冉鸢的脸色很平静:“但本宫也不想当一个糊涂人,所以夏嫔可愿告诉本宫,你和文嫔之间有什么恩怨?”
夏嫔做这么多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要文嫔死。
想要一个人死,不是难事,且有很多种办法,但显然,此事一做,势必会违背冉鸢不造业障的原则,所以冉鸢不能不明不白地答应。若是文嫔罪孽深重、恶贯满盈,那也不算违背原则。
而冉鸢这话也让夏嫔的神色陷入痛苦和仇恨之中。
但她克制着她的情绪,慢慢道:“两年前,皇上登基刚满一年,特下令,正月十五,后宫中每个妃嫔都可以邀请家人入宫相见,但因为嫔妾母亲早逝,父亲是外臣,所以进宫来见嫔妾的家人是嫔妾刚满十二岁的妹妹,名唤夏月婵。”
提起妹妹时,夏嫔脸上的神色变得温馨,但紧接着,她的眼眶便红了起来:“月婵和嫔妾一样,自幼不喜琴棋书画,但唯独钟爱骑射,所以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她入宫后,本一直待在嫔妾的流云宫,谁知文嫔在御花园举行投壶大赛,月婵心驰神往,去御花园参赛,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