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廷一直开仓放粮,救济难民,但连续半年的干旱却也让百姓痛苦不堪。

所以这场雨一来,众人欢呼,整个漠城的人都在雨中欢庆着。

甚至有人高喊,是皇上的爱民之心感动上苍,所以皇上一来漠城,连续半年不下雨的漠城便下起雨来。

百姓感念皇恩,纷纷跪在皇上居住的宅院外高喊吾皇万岁。

这一声不仅是感恩皇上不远千里跑来西北体察民情、安抚民心,更是感恩这半年来皇上打击贪官污吏、开仓放粮,不远千里运送粮食和淡水来,没有放弃他们漠城人。

此乃百姓心中敬仰的明君是也。

奉顺听到动静后走出宅院去瞧了一眼,随后便转身往里走去,将此情况通知皇上。

而此时,皇上正和几个大臣商议如何蓄水一事,因为漠城干旱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是长年累月,此地若是不蓄水,怕是难以过冬。

几个大臣提出建议。

建议还算可行,就等皇上下令实施。

奉顺从外走了进来,他把宅院外的情况告知邵湛。

那些大臣听后,也纷纷表示皇上爱民心切,感动上苍。

邵湛不爱听这些,吩咐那些大臣退下。

而等到最后一个大臣往外走时,奉顺突然开口道:“曹大人,您的手帕掉了。”

曹严喻回首看去,的确有一张丝帕掉落在地上。

见状,他忙弯腰捡起,并向奉顺作了个揖:“多谢公公提醒。”

邵湛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看去,那张手帕已经被曹严喻迅速收进怀里,但邵湛还是敏锐地捕捉到那手帕上绣的花纹。

那样花纹的手帕,不是男子用的。

就在曹严喻转身往外走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等等。”

曹严喻停下脚步,回眸看去。

邵湛面无表情的脸色映入眼帘。

他躬身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邵湛淡淡道:“曹大人方才掉落的手帕,能给朕看看吗?”

虽然是询问的话语,但语气却是不容反抗。

曹严喻有些犹豫,他猜到皇上或许已经看出那手帕不是男子用的,但他并未把那张丝帕拿出来,而是一笑道:“那是内人的手帕,离别时给臣留个念想的。”

但邵湛的语气却很冷漠:“没想到曹大人和夫人如此情深。”

曹严喻尴尬地笑笑。

但邵湛接下来却道:“不过朕怎么听闻,曹大人成婚前夕,从曹府偷偷溜走,最后还是被曹父绑回来成亲的呢。”

这样也叫和夫人伉俪情深吗?

曹严喻没想到皇上对他的事情竟然了如指掌,他明显紧张起来:“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臣年轻时不懂事,是做过一些让家父为难的事情。”

邵湛没兴趣了解他的过往。

他看了一眼奉顺。

奉顺了然,走近曹严喻道:“曹大人,一个手帕而已,拿给皇上瞧瞧吧。”

话已至此,曹严喻不得不从怀里把那手帕拿出来。

奉顺接过去交到邵湛手上。

邵湛接过来仔细端详,确实是女人用的手帕,没什么不同,但就在他想把手帕交给奉顺时,帕子右下角绣的字样却映入眼帘。

男人的眼神凝在那个字上。

半晌,他才把手帕递给奉顺,奉顺还给曹严喻。

见皇上脸色没变,曹严喻提心吊胆地把那手帕接了过来,他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了,没想到就在他转身时,皇上竟突然道:“曹大人,以前的事情朕既往不咎,但朕希望曹大人还是应该端正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自己不该肖想之人。”

这话一出,便把曹严喻吓得手一抖。

他自然能听出皇上已经知道这是谁的手帕,他下意识想把责任揽过去:“皇上,这帕子是臣捡的,臣看着帕子上面绣的荷花栩栩如生,所以才留了下来,和这帕子的主人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