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冉鸢依旧沉默着。
反而是淑妃在听见赵容华说的话后,缓缓开口:“赵容华,诬蔑妃嫔声誉你可知是要被砍头的。”
这话也不知是在提醒赵容华,还是为了让赵容华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
因为就在淑妃的话音落下,赵容华便挺直背脊,声音铿锵有力地道:“嫔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嫔妾甘愿被罚,绝无怨言。”
闻言,淑妃则面带为难地看向坐在上位的邵湛:“皇上,您看这事儿……”
但邵湛却并未让人去搜查冉鸢房里的画像,也没有让赵容华把贤妃和曹严喻往来的书信拿出来,而是面无表情地问:“你怎知她和商周侯次子有私情?”
因为冉鸢的父亲是冉昌,曾经的五皇子党,还中伤过皇上,所以为了前途,赵容华入宫后并未和冉鸢有过多来往。
更何况,妃嫔和其他男人有私情是死罪,任谁都会想尽办法隐瞒,不会轻易告诉其他人,赵容华又如何得知。
若无缘由,就算在房里搜出来男人画像,也有可能是陷害。
所以皇上一开口,便有袒护贤妃的意思。
但对此赵容华早已想好措辞,她不带任何犹豫地回道:“嫔妾自幼和贤妃一同长大,十三岁那年,嫔妾和贤妃外出踏青途中遇见歹徒,偶遇商周侯次子曹严喻相救,自那以后,贤妃便对曹严喻暗生情愫,两人一直有往来书信,但因受冉夫人阻拦,所以不能自己传书信,便一直由嫔妾代送,嫔妾亲眼看见那些书信中,曹严喻和贤妃两人私定终身。”
听到这里,良妃似有疑问:“若真如你所言,贤妃和商周侯次子有私情,且已经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那三年前又为何会入宫?”
赵容华对冉鸢之前的事情了如指掌,听见良妃的话,她嘲讽地看向冉鸢道:“因为三年前贤妃及笄、曹严喻去冉府求娶时,被冉昌拒绝了,皇上登基,冉昌必须要送一个女儿入宫来保命,所以哪怕知道贤妃和曹严喻互生情愫,却依旧把她送入宫中。”
在场的妃嫔们都是出自京城官宦世家,所以或多或少对冉鸢的家世有些了解。
冉鸢自幼丧母,如今的冉夫人是由妾室扶持上位的。她们都知道冉昌有一子两女,而冉鸢是冉昌的大女儿,是原配所生,府上还有一小女儿,只比冉鸢小一岁,名冉姝,是那位如今被扶持为正夫人的妾室所生,而冉昌的独子也是由这位妾室所生。当年冉昌支持五皇子中伤皇上,皇上登基后,明眼人都知道此刻把女儿送进宫就等于送死,但冉昌为了活命,依旧选择送冉鸢进宫,而不送那位妾室所生的女儿冉姝进来,便知冉鸢在家里的地位。
而如今听赵容华所言,原来当初冉昌送冉鸢入宫,不止想将她送死,还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良妃看向冉鸢的目光中带有同情。
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而是一旁的徐修仪主动提起:“你说的书信是怎么回事?”
“在这里。”赵容华从她又脏又破的衣袖里拿出几封信,高高举于头顶:“这些都是贤妃曾经和曹严喻往来的书信。”
见状,奉顺上前,将赵容华手里的书信接过来,呈给邵湛。
但邵湛却并未接过那些书信打开看。
他也没有看冉鸢。
而是用一种很淡漠的嗓音道:“入宫前的事,朕不追究。”
这话出乎赵容华的意料,她急忙道:“不,皇上,里面有一封信,是在贤妃入宫后写的,就是第一封,皇上您可以打开看看。”
听到这话,金兰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她们两人身为冉鸢的贴身宫女,自然知道冉鸢曾经和曹严喻的事,但是她们不知道,娘娘入宫后还和曹公子有书信往来。
她们两人都以为是赵容华编造的,所以顾不得皇上和众妃嫔都在现场轮不到她们说话,金兰当即便出声反驳:“你胡说!娘娘一向洁身自好,绝不会做出这种事,这封信一定是你临摹字迹伪造的。”
“是不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