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方贤仪也出席。

冉鸢和方贤仪并没有什么交流, 但这一次凉亭下,两人见面时,倒是打了个招呼。

而妃嫔们肯定不会是单纯赏花,聊天聊着便聊到两日后的蹴鞠。

冯贵人颇为感兴趣地道:“你们猜,这一次蹴鞠谁会夺得头筹?”

因为夺得头筹便很可能会被太后招为侄婿。

夏嫔悠闲道:“咱们深居于后宫之中,就连参加蹴鞠的有哪些大人都不知道,哪里能猜到谁会得头筹。”

这倒也是。

闻言,冯贵人想了想道:“我知道的就有刑部侍郎温有戈,詹事廖去谏和大理寺卿陆归生。”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正在喝茶的方贤仪的手猛地一颤。

其实她的动静不大,但还是被冉鸢察觉。

冉鸢侧眸看去。

妃嫔们还在喋喋不休地聊天。

良妃也笑着加入:“不管是谁,都和咱们没有关系。”

这倒也是。

这话让众妃嫔的神色顿时伤感下来,因为她们的余生只能被困在这后宫里。若是嫁给寻常官宦家的男子还可以和离,可她们是皇上后宫的妃嫔,若非皇上愿意放她们出宫,她们这一生也就只能困于后宫中。

但皇上放她们出宫,这可能吗?

不知为何,众人看向冉鸢。

只有安婕妤看向坐在她身旁的方贤仪,突然惊忧道:“方姐姐,你的脸色好白,是不是病情又严重了,要不要请个太医瞧瞧?”

安婕妤以为方贤仪脸色不对劲是因为在外面吹了风。

冉鸢温声也看了过去。

方贤仪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咳了几声:“我没事。”

但这几声咳嗽,却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见状,良妃道:“容雪,快扶你们主子回宫去请太医。”

容雪知道她主子心里的苦。

闻言,只能躬身道:“是。”

说罢,容雪便走到方贤仪身侧,扶着她起身。

方贤仪柔弱的身躯逐渐走远。

夏嫔疑惑道:“方贤仪的身体这几年似乎更弱了。”因为夏嫔记得,方贤仪初入宫时,身体还没有弱到吹个风就倒的地步。

良妃叹了声气:“你们或许不知,方贤仪入宫前,中过毒,但方家只有方贤仪一个女儿,执意在方贤仪还没养好身体时就匆忙送她进宫,或许是因为此留下的病根吧。”

原来如此。

冉鸢静静地看着方贤仪远去的背影。

而离去的方贤仪,在走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却突然扶着一棵桂花树停了下来。

她不要命地咳起来。

零星的桂花飘落,点缀在方贤仪的头顶,让她的面容看起来凄美而又无助。

容雪吓得哭了起来,她拍着方贤仪的后背,神情悲痛:“主子,您这又是何苦呢。”

方贤仪没有回答,但她也没有哭。

她知道,她这一生大概就是如此了。

不知为何,方贤仪离开的背影一直在冉鸢的脑海里盘旋不去。

她回宫后,还一直在回想。

以至于和男人用膳时,也心不在焉。

男人知道她今日去御花园和妃嫔们赏了花,所以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冉鸢摇了摇头。

或许是因为她的特殊,所以她能很敏感地察觉到人的情绪,而方贤仪,这是冉鸢第一次和她接触,但萦绕在方贤仪身上的悲痛,冉鸢自下午接触她时便察觉,直到现在都还难以从冉鸢脑海里散去,以至于她自己似乎都受到一丝影响,提不起情绪。

用完膳后,冉鸢也一直郁郁寡欢。

邵湛躺在贵妃椅上,冉鸢趴在男人身上,她提不起情绪,男人也没问,便静静等她愿意告诉他的时候。

直到冉鸢突然抬起头问:“皇帝哥哥,你了解方贤仪吗?”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