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鸢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有些发懵。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金兰和银兰,显然她们两人已经被方才的皇上吓得半死,连头都不敢抬,所以此刻,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敢说。
而金兰和银兰不敢说,其他人就更不可能。
冉鸢只能拍了拍男人的后背,柔声问:“皇上怎么了?”
男人抬起头看她,心底的恐慌缓解,他的脸上便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你方才在哪?”
冉鸢无辜回道:“一直在营帐里啊。”
男人的眼神里是质疑。
冉鸢意识到什么,她恍然大悟:“哦,臣妾没在床榻上,睡了一天腰有些酸,所以臣妾抬了个凳子靠在墙上坐着,本想缓解腰酸,谁知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这个解释让男人的神色微凝。
见他不信,冉鸢便拉着男人的手进去营帐。
她指着一个漆黑的角落道:“就在这儿,方才听见外面有声音吵,才把臣妾吵醒。”
听到这里时,男人便意识到什么。
而奉顺也在下一刻点起营帐里的烛火,顷刻间,漆黑的营帐便亮了起来。
冉鸢指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小凳子。
这也终于解开谜题。
但男人还处于惊魂未定之中,他冷着脸吩咐:“以后营帐里必须点灯。”
死里逃生的守卫和金兰银兰不敢有任何犹豫,忙回道:“是。”
奉顺知道皇上今晚为何会这么害怕和慌乱,连营帐都没搜索完便吓得方寸大乱,因为文渊鸿在调查贤妃娘娘,而皇上宠爱贤妃娘娘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贤妃娘娘若是在这个时候消失,极有可能是被文渊鸿的人掳走。穷途末路的人,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所以皇上会如此害怕和惊慌。
而也正因为此,男人在此时做了一个决定。
“你明日跟朕去狩猎。”
这话让奉顺震惊地抬起眼眸。
冉鸢也有些惊讶。
她抬眸看去时,邵湛便低头看向她问:“会骑马吗?”
冉鸢点了点头,如实回道:“会。”
话音落下,邵湛便下令:“去准备一套护甲,还有骑装。”
这话是对奉顺说的。
而皇上说的护甲,便是贴身穿在身上、用金属和皮革制成的护身衣,有刀枪不入的功效,可以抵御外敌。整个南觐国也就只有三套。一套被先帝赏赐给平定边疆的常胜将军,一套流落江湖,至今下落不明,还有一套,则在皇上这里。
而皇上毫不犹豫把这套护甲给贤妃娘娘穿,奉顺便知皇上的意思。
奉顺低头道:“是。”
邵湛挥退宫人。
而在营帐里所以宫人都退下去的那一刻,邵湛突然弯腰,又紧紧地抱着冉鸢,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以此来平息他方才的心有余悸。
冉鸢察觉到什么。
她主动问:“是因为文家?”
男人抬起头,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她,他的神色非常认真:“自朕登基以来,邵缪势力未清,是以,但凡朕出行,皆会遇刺,但是朕不怕,不是因为朕有暗卫保护,而是因为邵缪余党杀不了朕。”
他在给她说着往事。
他的嗓音听起来似乎自信,却又似乎不那么自信。
“但是今晚,朕怕了。”他缓缓道。
男人一字一句地道:“明日有一场战,朕本想把你留在营帐里,让暗卫保护你,可是朕不敢,朕怕暗卫保护不了你,所以朕要把你带在身边,哪怕朕死,也会护你周全。”
这话让冉鸢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动容。
她静静地看着他。
男人问:“明日可愿随朕同行?”
邵湛怕她遇见危险,可是他不知,他面前的女人,最喜欢的便是惊险的事情。
她笑起来,眼底流光溢彩:“臣妾也挺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