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鸢接了过来。

她确实有些饿。

她慢慢吃着这些她依旧爱吃的肉,但金兰站在一旁,看着冉鸢慢条斯理地吃着膳食,她却突然流下眼泪。

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却还是被冉鸢察觉。

冉鸢抬眸看去,她柔声问:“哭什么?”

闻言,金兰猛地跪在地上,她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掉落下来,哭得很伤心:“娘娘,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不好,非要跑出去看稀罕,才会被奸人抓住,否则娘娘也不会受伤,皇上也不会生娘娘的气离开。”

金兰昨天晚上被暗卫带回营帐后便醒过来。

她其实不记得什么,她只知道被人迷晕,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这些事情,还是银兰昨晚告诉她的,在知道娘娘竟为了救她,独自去山顶面对奸人还受伤时,金兰便哭得眼眶发红,她自责,她内疚,太医给娘娘包扎上药,皇上也在娘娘的营帐里守了一夜,而她则在营帐外跪了一夜。

她不知要怎样才能报答娘娘的恩情。

而今早,因为她跪在营帐外,所以皇上和娘娘争吵的内容她全都听见。

她本以为皇上会杀了她。

可皇上脸色阴沉走出来后,却只看了她一眼便提步离开。

不一会儿,奉顺公公便来告诉她,让她进去伺候娘娘用午膳。

这一刻,金兰便知,皇上是因为怕娘娘伤心,所以宽恕了她。

金兰既愧疚又自责,若不是因为她,娘娘也不会受伤,皇上更不会生娘娘的气,皇上和娘娘也不会闹矛盾,她不知道这一切该如何挽回。

金兰哭着道:“娘娘,奴婢去求皇上,只要皇上和娘娘能重归于好,奴婢死而无憾。”

冉鸢看着金兰,嘴里的肉吃着吃着也渐渐没什么味道。

和金兰的难受不同,她很平静地道:“不怪你。”

金兰哭着抬眸。

冉鸢缓缓道:“昨晚之事是我一力促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我连累了你。”

虽然文嫔劫走金兰不在冉鸢的意料之中,但文嫔会对她下手,冉鸢却很清楚。也是她让金兰去散播她知道幻石霜是文嫔给怀虚的。

所以昨晚风波的伊始,要论也是因她而起。

“至于皇帝。”冉鸢的神色更淡,她只用七个字讲述这段关系:“道不同,不相为谋。”

冉鸢也在男人午间盛怒离开之后,终于明白为何狐族族训会有不能和帝王产生姻缘纠缠这一条规定。

因为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这是谁也承担不起的罪责。

而男人会如此生气,是在冉鸢的意料之外,但他生气的原因,冉鸢却也能大概猜到。

只不过她不想改变自己。

更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而改变自己,去依赖他,爱他,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他身上,这不是冉鸢。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坐拥天下美人的皇帝。

她为何要相信这样一个男人的喜欢。

冉鸢的态度一直是随性的,她若没死,天下男儿千千万。

她若死了,那便死了。

这才是冉鸢。

所以对于男人的怒火,她不想去改变什么,正如她也不会改变自己。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和他并非一路人。

皇上怒气冲冲从贤妃营帐里出来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后宫。大家都不知发生了何事,能让皇上发那么大的火气。

但她们都在猜测,贤妃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因为就在当日夜里,皇上便下令,没有他的命令,贤妃不准走出营帐,更不许任何人探视,这听起来是禁足,但更可怕的是,这一次的禁足不是简单的禁足。

因为皇上竟派出大量的御林军守在贤妃娘娘的营帐外。

这哪里是禁足,分明是监/禁!

可见皇上的怒气不小。

而接下来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