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扶着向外走去,手臂相叠,人体的温度透过衣物彼此传递,在这温凉的夜里格外舒服,喧杂的人声在身后渐远,二人只看着前路。
等稍远了些,椟玉走得就更急了,金色的衣摆纷飞,皂色的靴子走得飞快,到后来他扶着李檀的手转为擒住她的腕子,再顺着指缝下沿,直接扣住了李檀的手指,十指细密交缠,牵着她往外奔。
柔柔的夜风打在脸上,拂动发丝飞扬,两人的手在袖子下握着,奔在这凉夜中,把所有人都抛在后面,不管不顾地去寻一瞬的温情。
李檀此刻不想去思考椟玉究竟会不会成婚,何时成婚,和谁成婚,他现在只属于她。
发丝从满头精致的珠翠中落下,也没有人去管,就这么任由它在身后一下下荡漾着,正如两人雀跃的心,烟花在身后夜空中簌簌绽放着,一瞬便迸发出如银的瀑布,四散出点点星光,又绽出姹紫嫣红,流光溢彩,这朵谢尽那朵便开,但这满天星辰却没有人分心回头去看一眼。
二人转身进了园子,只留下可怜的路喜收拾善后,封锁保护。
柒拾、暗香
人声被抛在身后,烟花在天空绽放,两人逆着光向黑暗中奔去。
李檀察觉椟玉的脚步越发乱了,手上也扣得紧,脸上又还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禁不住嗤笑-声,椟玉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李檀何等人,要笑便敢大大方方笑给他看。
昏暗中都能看见椟玉的耳朵微微红了点,李檀简直觉得自己像是在挠小狗的下巴,刚想再逗逗他,却被一下扛了起来,天旋地转,就这么倒伏在他肩头。
李檀什么时候被这样扛孩子一样扛过,她惊了一瞬,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明明自己受制于人却还不肯嘴上少占半分便宜,“天蓬哥哥,这是要把我背去哪儿啊”
说完便被打了下屁股,这下李檀是真惊着了,从小到大即便是父母也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虽然打得不疼,可是李檀却又好气又好笑,当即挣扎起来,嘴里叫着:“好你个小孽障,敢这么对母亲,小心我废了你这个不孝子。”
椟玉的耳根越来越热,却一股脑地闷头往前走,李檀毕竟习过武,这么挣扎起来如--尾活鱼,却被死死扣住了腰,
如何也掉不下去,反倒是胸乳倒贴着肩胛骨,弹软的乳球就这么颠着晃着与小孽障的背厮磨。
到了这地步,若说李檀心中没什么想法是骗人,若说没有期待那也是自欺,她如今也不是那苦守寒窑的薛宝钗,与如意之人做如愿之事,她欢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