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顺着他的唇边缓缓流入时,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喉结未曾吞咽,那汤药又顺着嘴角流出?。
老大夫提醒道:“不要?浪费呀!就这一碗了,再熬又要?几个时辰,你们不是夫妻吗?你直接用?嘴喂你夫郎吞下?去便可!”
老大夫平日诊过很多夫妻,倒也见怪不怪,有?些夫妻腼腆守礼,他便说话保守一些。但从方才那男子身上的爱痕来看?,他话便说得直白了些。
梧清微微一愣,下?一瞬便低头,贴近宋玉的唇,将药含入口中,随后扣住他的下?颚,逼他张开嘴,将药一点?一点?送入他口中。
宋玉毫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似有?所感应,喉间终于微微一动,慢慢将药咽下?。
感受到他的吞咽,梧清微微松了口气,唇瓣并未立刻离开,反而更深地贴了过去,直至确认他将药尽数服下?,方才缓缓退开。
屋内火炉燃得正旺,药香弥漫,驱散寒意,带来些许安稳。
大夫将最后一针缓缓拔出?,长长吐了口气,抬袖擦去额角的汗水。
“性命是保住了,剩下?的便交给?老夫。”他将针具收起,朝着榻旁的梧清摆了摆手,语气也放松了下?来:“姑娘,瞧你也撑了好些时辰,去旁边歇一歇吧,别把自己也给?累倒了。”
梧清垂眸,指尖放在宋玉的手腕处,感受着他渐渐平稳的脉搏,听闻此言,才缓缓松开手,站起身来,朝大夫微微一拱手:“多谢大夫。”
直到两个时辰后,大夫面容略微疲倦。
“姑娘,你夫郎这次晕厥,最主要?的原因是气急攻心,心情郁结。”大夫叹了口气,摸了摸长须:“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被气到快丢了性命,实属怪异......”
“夫妻之间,有?甚隔阂,便好好说,别总憋在心里?,尤其是他这种性情的。”
大夫打量着眼前冷静稳重的女子,见她眉目清冷,虽面无表情,却?也不难看?出?,她并非什么不讲道理之人。
老大夫心下?也明白了些,许是这昏迷的男子做了什么惹恼人的事。但她将他带过来寻医,说明还是很看重这位男子。
大夫摇了摇头,继续交代道:“这几日,你便先?忍忍罢。尤其是他这双眼睛,万万不能再让他难过流泪,若是再哭一场,今夜老夫的救治,可就全白费了。”
梧清闻言,睫毛微颤,只是淡淡颔首:“好,有?劳大夫。”
大夫看?她面色冷淡,似乎并未将他的话听进耳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心,索性继续叮嘱起来:“还有?一事,老夫行医多年,头一回瞧见生得这般好看的男子,细皮嫩肉的,姑娘若是偶尔下手重了些,没忍住,倒也是人之常情。”
他顿了顿,想到那男子身上的青紫痕,继续道:“但你也得悠着点?呀。纵欲忘节,气血耗尽,岂非自毁根基?节制一些,别把自己也给?折腾坏了。”
“特别是这几日,切不可行房,需要?好生养着。”
“好。”梧清答道。
大夫点?点?头,送她出?门?,走到门?口时,又说道:“姑娘,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切莫太过操劳。无论再忙再累,也要?将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方才让你去休息,你还在看?书册,老夫瞧见你眼下?有?些发青,气色也略显疲倦,也要?好好调养。”
语罢,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方子,递到她手中,叮嘱道:“这方子是补气养血的,回去每日熬一碗,别因照顾旁人而忘了自己。”
梧清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方子,抬眸看?向大夫,微微一拱手:“有?劳,多谢大夫。”
“无妨,行医救人,本就是老夫的分内之事。”老大夫摆摆手,示意梧清离去,没有?收下?她多给?的银两。
梧清点?点?头,将方子收好,抱着宋玉离开。
听到门?扉合并的声?音后,梧清再次出?现,将一袋银两挂在屋内的树枝上,银袋顺着树枝滑倒一个较低且明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