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声?音有?些沙哑疲惫:“没,没事的。你们不用顾及我,当我不存在?就好。”
宋玉轻笑?,未再多言,只是专注地?将菜肴夹到梧清的碗中,关心道:“你瘦了不少,要多吃一些,好生补补才是。”
“大人......”看着宋玉温柔体贴的贤夫模样,谢衔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已下?定?决心,抬眸看向梧清:“我,我这?几日已经想好要去哪儿了。”
语罢,四周安静,这?下?轮到梧清沉默了。
她微微侧首,缓缓看向宋玉,想要探究发生了何事。
可宋玉却早她一步移开视线,刻意不同她对视。他双眸微微睁大,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梧清的追问,而像是被谢衔这?个决定?吓到般,毫不掩饰流露出担忧,关心地?问道:“你要去哪儿?会不会太危险?还是留下?来罢?”
片刻后,他皱了皱眉,似乎是舍不得?他走,可愿意妥协:“罢了,我们也尊重你的意愿。若是你执意要走,我和妻......嗯,送送你,可好?”
那个“妻”字刚出口,宋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顿住,有?些害羞地?轻咳了一声?,眉梢轻挑,掩去笑?意。
可单单这?一个字,竟让谢衔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妻。
他知道宋玉是在?故意说给他听的,可偏偏,他无从反驳。
明明他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唤起这?个称谓,还未曾习惯,便被剥夺。
短短两日,恍若两个春秋。
谢衔摇摇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低声?婉拒道:“不用了,太麻烦......我......我方才想起些事,先回客栈取些东西?......”
他匆匆起身,连告别的话都没再说,甚至未等梧清开口,便转身离开。像是匆忙逃离,转过?身的那一瞬,那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梧清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宋玉。
宋玉坐在?一旁,姿势优雅,鬓发整齐,白皙修长的双手?正?不紧不慢地?执起碗筷。他坦坦荡荡,好似方才什么都未发生。
感受到梧清投来的目光,他微微一愣,好似全然不解她为何露出如此表情,随后他温柔地?弯了弯唇,声?音带着几分无辜:“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那副无害体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信任他,相信他并无恶意。
“他自己?要走的,与我何干?你莫不是又要误会我罢?”
宋玉微微蹙眉,眸色染上薄雾,像是被冤枉的无辜之人,眸光微微颤抖,泛起一层湿意。他像是无法承受这?般指责,颤声?道:“你又要误会我了吗?你方才也看见了,我对他何曾有?半点苛待?可他呢?他见你来了,便故意红着眼眸,想让你误以?为是我对他做了什么。”
一滴清泪从他眸中滑落,委屈至极。若是此刻她再怀疑他,便是对他莫大的冤枉。
宋玉轻轻抿唇,似是想极力忍耐,却未能控制住,眼尾微微发红,哽咽道:“我如此大度,先前你们有?愧于我也就罢了,我已为了你一退再退,尽力去理解你,去包容你。可是......”
他轻轻顿住,眸光幽怨地?看着她,泪水愈发汹涌,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你倒好!他做什么都要算在?我头上,对吗?”
他语气带着伤痛,看着她,似乎无比失望,甚至忍不住控诉她对他的不公。
“若是我真想杀他,他活得?到现?在?吗?”
他微微抬眸:“你知道的,我才不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不是这?样的人......”
语罢,他起身,缓缓坐在?梧清身旁,泪水未曾停歇。
他就这?么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颤抖,愤愤不平:“是他自己?做贼心虚,是他自己?心思不正?,才会惶惶不安,与我何干?!”
“我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