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多想。大人向来冷静自持,若那男子真对她有所威胁,她不会坐视不理。可不知为何,他心?头仍止不住地收紧,总觉得空空的,好似有什么还未发现的东西?,慢慢消失了。
罢了,明日去看看吧。
他这样想着,心?底那份忧虑才稍稍平息,可另一种更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忍不住去想,那男子......是?谁呢?
谢衔想到那男子的面容。过于艳丽的五官,带着侵略性,俊美到让人不敢直视,那是?一种会被强行刻进记忆里的美貌,过目难忘。
想到此处,谢衔抿抿唇,指尖微微收紧,竟忍不住稍稍偏头看向一旁的铜镜。
自年幼之时,他便讨厌这幅容颜。许是?因为生得过于好看,他人总是?忽视了他所看重的。可此时,他竟忍不住,忍不住去想,若是?再好看一些......
谢衔摇了摇头,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回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那男子看大人的眼神,很奇怪。就很像他在醉月楼里,曾有官家夫郎前?来捉人时,眼神里也是?这般压抑。嫉妒、恼怒、占有、背叛......
那男子......是?大人的夫郎吗?
谢衔垂下眼眸,不自觉握紧窗栏。
可是?,大人说过,她没有夫郎。
可若不是?夫郎,又怎会流露出那种神情?又为何在看到他时,甚至动手想要杀了他?
谢衔的手指缓缓收紧,他想起那男子说的那句话。
“床技不好也敢来伺候司法大人?”
谢衔微微愣住,很莫名其?妙,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羞耻。
他从?未在醉月楼服侍过人,他第一次服侍的,便是?大人。
他不懂,他的动作生涩,可他会学的。若大人愿意?,他会慢慢变得熟练,他会变得好,变得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为什么,那男子的语气,竟像是?......像是?已经服侍过大人很多次了?
谢衔的呼吸微微一滞。
大人的动作,确实熟练。比起他的青涩,大人从?始至终都平静自持,甚至能?给予他引导。
她,是?不是?早就......
她与那男子,是?不是?早已相识许久?
是?不是?,早已.....
谢衔的指尖微微发凉,若那男子真的是?大人的夫郎,那......他又算什么呢?
谢衔再次摇了摇头,努力?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他并无资格去想大人的私事?,是?夫郎也好,不是?也罢,皆与他无关?。
他只是?大人的挂名夫郎罢了,又不是?真的成为了大人的夫郎......
就算日后连挂名夫郎都不是?,他还要还大人的恩情,所以,无论如何,他明日都要回去看看。
谢衔轻轻松了口气,随后将窗扉关?上,冷风被隔绝在外。他躺在榻上,心?事?重重,闭上双眸......
冷风吹到他方才眺望的屋内,宋玉缓缓睁开双眸。许是?有发带的掩饰,他不再温顺,而是?肆无忌惮地将疯狂全部倾泻而出。
成功了......
不知何时,他停止了哭泣,享受其?中。许是?到达巅峰,他微微仰起,终是?沉沉低喘了一声。
月已过半,梧清抽身而起。宋玉眼前?的发带不知何时扯落。
他的肌肤白得近乎病态,让那抹绯色更加明显,如今染上些许潮意?,更显艳丽,在经过雨后滋润,甚至带着点甜香。凌乱的墨发肆意?散开,他唇角微微弯起,笑意?浅淡,许是?过于干净,竟显得愈发诡异阴森。
他看着她,眼底还含着情欲褪去后的湿意?。那微微上扬的眼尾,晦暗不明,像是?一只终于得偿所愿的蛇,餍足地盘踞在猎物?身旁,静静等待着,将她一点点吞入自己的世界,再也不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