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呢,在我为重华开疆拓土的时候,我是万万没有料到新君即位之后会这样待我。”
顿了一顿,顾茫道:“我看不透你们这些人。”
“包括我?”
“……”顾茫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偏就有这种本事,他高兴的时候,一脉笑痕就能让人如沐春风,他不悦的时候,春风便立刻化作冻雨。
顾茫抬手拍了拍墨熄的脸:“宝贝,包括你。”
手指尚未落下,就被墨熄攥住。
顾茫睫毛振翼,慢慢抬眼看着他:“松开。”
墨熄却并未松,他无疑是伤心的,是绝望的,然而这些情绪愈积愈深之后,就如浊云压境,逐渐地让他周遭气场变得偏执而阴沉。
“你要我怎么证明。”墨熄捏着他指尖的力道越来越紧,眼中跳动着明暗不定的幽泽,“顾茫,事到如今,是不是只有与你同样出身的人,你才愿意相信。是不是只有陆展星站在你面前,你才愿意倾听。”
顾茫神色不变,淡道:“羲和君说笑了,顾某人不过贱奴一个,从来都是你们不愿意相信我,我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墨熄看着他的脸,他惊觉顾茫此时就已与后来投于敌营的那个叛将有了一样的神态。
敛在眼底的,已是决绝。
此刻的顾茫,就像一个立在悬崖峭壁边的人,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堕下那万丈深渊而去。
墨熄喉结上下滚动――原来很多事情回头看,一切都早有迹象,只是当时年轻,没有读懂真正的顾茫,以至于这些预兆着未来的细枝末节,他从前都错过了。
他蓦地闭了闭眼睛,慢慢地松开了顾茫的手指,低声道:“……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