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雪道,“一起生死与共过的。”他轻声叹道,“所以我恨不了你。”

顾茫垂眸道:“可是墨熄恨我。”

江夜雪轻轻笑了一下,望着夜幕的黑眼睛流淌着宁静而通透的光泽:“话虽没错,可这世上最不想恨你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是吗?”

“是啊。”

雪花伏在窗棂上,被殿内流照的灯光浸成橘色。

江夜雪整了整肩上披着的寒衣,和顾茫一同赏了会儿雪,说道:“他从前其实待你不薄。”

顾茫没吭声。

江夜雪的嗓音和缓低沉:“你被困重围了,他性命不要也要救你。你重伤昏迷了,他几天几夜都没有沾过床守着你。你获封嘉奖,他比自己得了功勋还要开心。你讲笑话……他那么严肃的人,就一直坐在士卒之间看着你,看你眉飞色舞地讲完,他第一个笑。”

“但这些你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