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到如今,苏檀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不要用自己的想象去框定住任何人,任何人也许都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她再如何,也不能一直固执的觉得,庆隆帝真真是个好皇帝。

早在郢州雪灾一事上开始,苏檀就已经逐渐意识到庆隆帝压根就不如父亲所想的那般。

不论是她还是陆知珩,都不应该再如此继续自欺欺人下去,都不应该还对庆隆帝报有任何幻想。

庆隆帝可是连自己的妻子孩子都能毫不犹豫的下手的人。

这人自私凉薄,凡事只为自己。

又怎么可能真真正正的将黎明百姓挂在心上。

又怎么会在意百姓的死活,当那些活着的女婴不触及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他当然可以做一个好皇帝。

可如果庆隆帝忽然之间就是需要那么多女婴的尸体呢?

苏檀不愿意这样想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

但苏檀,早就已经对庆隆帝失望。

要是想不到便也罢了,如今既然想到了,自然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宋庭琛狠狠的闭了闭眼。

他手指有些发颤。

忽然之间对着苏檀道:“借一步说话,我还有更多的事情想要同你说。”

苏檀深深的看他一眼,而后嗯了一声,“好。”

眼下四下无人,就连自己的心腹都被遣退。

陆知珩终于像是卸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问苏檀,“这世上有没有哪种秘术,是需要,用大量的女婴的尸体来铸造的?”

“比如……比如有没有什么丹药的药引子就是女婴的尸体?”

苏檀皱了皱眉。

陆知珩这么一问,还当真是问到了点子上,因为她也不知道。

“……殿下容我去查一查。”

“如今我师父和我师姐在京城,我用传音符问一问。”

不怪她一问三不知,实在是陆知珩问的这件事,或许问邪修的话,邪修还能很快就给陆知珩一个回答。

但苏檀也是在正正经经的玄门修炼的,姑且也算是一个正派人士。

像她们这种正派人士是绝对不允许知道这种邪修才会知道的事的。

陆知珩突然之间问这些,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冒犯到了她们这种玄门修士。

“我们在师门的时候是绝对禁止打听这些邪术,甚至,若是被发现有翻阅这些东西一定会被逐出师门。”

这世上最不可控制的东西就是人心。

用正派的法子去修炼,修为的精进总是没有邪修那般快。

人若是对修为的精进有了执念,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想起了自己曾经所翻越过的东西,忽然之间想起了只要休修习邪术,就能够一日千里。

真的有人能经受得住考验吗?

若是门内弟子,忽然之间,走上了邪修的道路,还不知道会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不知道会给师门带来多大的影响。

说句可怕一点的,若是真有正派人士与邪修暗自勾结,到时候将整个师门都献祭了也未不可知。

谁都不能够如此去赌一个人的人心。

因此像他们这种勉勉强强也算个正派人士的师门的话也是禁止翻越邪修才会翻越的东西,更不要说去知晓这些个邪术。

不过苏檀静静的看着陆知珩,忽然之间问道:“殿下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

“殿下,其实不管最后查出来的真相是怎么样,你如今已经怀疑你父皇会做出这样的事了,不是吗?”

陆知珩痛苦的闭了闭眼,勉强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他虽然已经怀疑,但他还是忍不住天真的想,也许庆隆帝并不是这样的人,也许一切都是他误解了。

可惜,天不随人愿。

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的父皇却着着实实的叫他失望了。

苏檀用了传音符,去询问自己的师父,师姐可有与之相关的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