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诡异的手,搅动着他的肚子。

江念阴森森的笑着,“父亲,我早就说过我是鬼,你怎么能信我的话呢?”

“当年我死的那般凄惨,我不信你不知情,可是你仍旧默许了马氏和江柔的行为。”

“你说你对不住我,想要为我报仇,可是这十几年来你都对我不闻不问,对我遭受的苦楚视而不见,我又如何会信你呢?”

“父亲既然在我面前掉了几滴马尿,说对我母亲念念不忘,那么你就下去陪我母亲吧!”

江鹤身体被撕的粉碎,肉块被丢进三脂河水中,被腐蚀的一干二净。

江念眼角落下泪水。

她忽然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怔怔望着天空。

她说自己无法挣脱三脂河水,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昨天确实不能。

今天可以了。

苏檀等人赶到的时候,江丞相早已尸骨无存苏檀没有说什么,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她平静地和崔菀以及青天见的那些同修一起,做了一场法事。

黑白无常将江念带走时,她竟未曾有过半点反抗。

月儿高高悬挂在天上,照映着人间白雪。

无人在意,那三脂河水,已经结了冰。

第46章:宋家门口被扔死老鼠

夜色沉沉,月影如霜。

崔菀揉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有些不解地看向苏檀,恐隔墙有耳,旋即传音入密:“其实你昨日,便能送江念去地府,为何要等到今天?“苏檀想要做成这件事,压根不需要钦天监那些人的帮忙。

“倒是平白叫旁人分了你的功劳。”

苏檀画完最后一张符,将它们烤干收好,“江念作恶多端,也着实死得凄惨,若害她的人,最后反倒是逍遥法外锦衣玉食,那先前那些因为江念要报复江柔等人而无辜枉死的生灵算什么。”

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若江念执念未消,终有一日她会从地府逃出来,那时,才是真的生灵涂炭。

崔菀低叹一声,旋即又拿手撑着下巴,“说起来,就算江念不出手,皇帝老儿也不会叫江鹤继续活着的。”

“她何苦在地府中再担一个弑父的罪责。”

闹出这么多事,江鹤想继续风风光光当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江相?当皇帝老儿是吃素的吗?

不过崔菀转念一想,死在江念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也不差一个江鹤。

苏檀目露冷光,“但凡江鹤当初把江念当个人,在江念惨死后不为马氏和江柔遮掩,他今日也不会死。”

可话又说回来,但凡江鹤是这种人,又哪里会有这么多事端。

“究其根本,造就一个为祸苍生怨气深重的江念,江家人和凌然缺一不可。”

“至于为何要叫上钦天监那些人”

苏檀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将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与其独占鳌头,倒不如将汤倒进锅里,大家分着喝。”

崔菀了然,“说了也是,你才刚回来,便是要鹤立鸡群,也不急于一时。”

她摊开手,朝苏檀努了努嘴,“即便如此,今晚也有些人要睡不着了。”

……

宋家。

一大早晨起,门房便惊倒在地,连带着要去学堂的宋潇,也吓得脸色煞白。

“啊!”

“怎怎么会有这么多死老鼠?”

宋家门口的死老鼠堆积如山,一股冲天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鲜血哗啦啦流了满地,早已冻结成冰。

宋潇白着脸,圆胖的身体打了个哆嗦,他惊得脚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

“小少爷!”

前院的奴仆赶紧将他扶起来,担忧的问道,“小少爷,您没事吧?”

宋潇脸色苍白着摇了摇头,泪水夺眶而出,转身就往院子里面跑,“我……我不去学堂了!”

宋家下人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