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全然不解,一个世人眼里的谦谦君子,有朝一日,竟会做出这种罔顾人伦的事。
严瑾脸色微白,哪里还有先前对着肖氏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呢。
他只一味地将过错都推到那骷髅女鬼身上。
只说是女鬼迷惑了他。
苏檀静静地看着,好一句都是女鬼迷惑。
怎么男人一旦犯错,就会将所有的错,全部都推到女人头上?
一个世家公子,书香门第,素来都是端庄持重,是世人眼里一等一的好儿郎,见了一个貌美的姑娘,就能礼法也忘了,世俗的规矩都不记得了,甚至良心也没了,能从清风明月变成吃人的豺狼虎豹。
连先前顶顶好的君王,见了女人之后,竟然也开始变得嗜杀残忍,昏聩无能?
若女人真有这么大的能耐,那眼下,这天下就应该由女人说了算才是。
男人们出门,应该要从头至尾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才是。
不,应当是最好连眼睛都不要露出来。
否则,要是不慎与哪个女子对视上,又突然之间,变得暴虐无道,那究竟该找谁说理去呢。
那可真是好好的一个儿郎,就这么被女人给毁了。
女子有如此本事,竟然只将人养在深闺?
要苏檀说,真要如此的话,打仗的时候,还要什么士兵啊。
直接让女子上战场,只要让她们和敌国士兵对视一眼,对方阵营,立刻就要土崩瓦解自相残杀。
哪里还用得着劳民伤财呢。
莫非这天底下,历朝历代的君王都是傻子蠢货不成,竟然连这么浅层的东西都看不透?
不过是所谓的男子,大部分都自诩顶天立地,实则懦弱无能,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只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女子身上就是了。
严瑾更是个人才。
他不仅能将错推到女人头上,还能将错推到女鬼头上。
女人都死了,都已经成了鬼了,还得替这些男人背锅。
苏檀本来是不想笑的。
可实在是严瑾的话过分好笑,竟让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严瑾被她的笑声吓得脸色一白,只沉默的看着她,手指微微发颤,“苏大师为何发笑?”
苏檀眸中露出几分讥诮。
“为何发笑?自然是严公子厚颜无耻到令我叹为观止。”
“你说全部都是那女鬼勾引了你,可我记得我最开始就让庄大人耳提面命的对所有人都说过,今夜万万不能出门,更不能去灵堂!”
“我在那门上设了禁制,无论如何女鬼都进不去!更是无法蛊惑你们出门,所有女鬼的呓语都无法穿过门缝透进你们的耳朵。”
毕竟这世上有句话叫鬼话连篇。
鬼说的话是万万不能信的。
苏檀当时一字一顿的和庄大人说过,只要有了这扇门,就能够护所有宾客们平安,只有害死庄蕙罪魁祸首除外。
庄大人当时也是仔仔细细的都跟宾客们说过,并且强调了许多遍。
就怕有哪里遗漏,更怕那些个宾客不放在心上。
就怕碰上那些个不知死活的,非要大半夜在院子里闲逛。
由于庄大人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各位宾客们也算是非常听话。
谁知道,还是出了纰漏。
出现了严瑾这么个纰漏。
苏檀似笑非笑的看着严瑾,“所以严公子,你最好好好解释一下,大半夜的你为何不听劝告。非要来这灵堂一趟,若你不来,可不会闹出这些事。”
严瑾脸色苍白。
他的确无法解释。
因为当时,他就是笃定了,今夜绝对不会有人来,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可谁知道,苏檀会带着这么多人突然造访。
不对!
严瑾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事,猛然惊觉,死死的盯着苏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