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东西都晚了。

严瑾没有掰开庄蕙的嘴巴。

反而将这药含在了自己的唇中。

他伸手,将庄蕙从棺材里捞出来,抱在自己怀中,正欲用唇将这药给她喂下去。

可怀里的庄蕙突然之间猛地睁开了眼睛。

又猛的一伸出手,死死的掐住了严瑾的脖子。

她眼睛直勾勾的,那双眸子里不带一丝半点的感情,看严瑾的眼神,宛若再看一个死物。

也许是严瑾一贯的轻视庄蕙。

此刻,陡然之间见她睁开双眸,非但未曾感到害怕,反而觉得身体愈发燥热,眉目之间都染上了欲色。

他将那颗药吐掉。

他唇齿带笑的看着庄蕙,伸出手去摸她的脸颊,“原来表妹你没死。”

“看来那群人都是庸医,就连那所谓的苏大师,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竟然连你究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被他抱在怀中的人缓缓将手放下,用眼神古怪的看着他,忽而朝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嗓子极其甜腻地喊他:“表哥。”

严瑾蹙了蹙眉。

庄蕙一向喜欢低眉顺眼,总爱在人前做出端庄大方的模样,从未用如此娇媚的语气喊人。

突然之间做此姿态,可谓算是性情大变,与往日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严瑾第一时间,其实也是感觉到了有几分奇怪的。

可奈何他这个人太过于自负。

又从来都觉得,庄蕙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陡然之间经历了生死,性情有所变化也是自然。

何况庄蕙是背负着满身无名被人骂,不知检点,不守妇道,以这样的方式含冤而死。

虽说最后到底是未曾出什么差错,她这一条命到底是被救了回来,也算是她福大命大。

但被人如此冤枉过的人,也许有朝一日死里逃生,就会自暴自弃的想,既然天底下的人都冤枉她,说她不守妇道,说她不知检点,她何不真做了这样的事,也不枉费担了这样的污名。

严瑾让肖氏闯到庄蕙院子里,和她说出那一番刺激她的话,就是为了让庄蕙自暴自弃,就是为了让她压抑了许久之后,陡然之间暴露本性。

可谁能想到庄蕙居然没有按照他设想的那么做,反而还去投了河。

好在庄蕙如今之间又活了过来。

否则,严瑾当真,是要气闷好一阵子。

“表哥眼神怎么这样奇怪?是不认识我了?”

庄蕙咯咯地笑着,甚至柔媚的朝着眼睛眨了眨眼睛,轻轻在他耳边吐了一口气。

严瑾顿时觉得浑身酥麻。

他伸出手,扣住庄蕙的后脑勺,手缓缓的摸住她的脖颈。

他明明动作都如此大胆了,却偏要做平日里那帮君子端方的姿态,声音嘶哑,带着克制的神情问她,“表妹你可想好了?”

“若真要这样做,可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你若现在反悔,还有后悔的余地。”

他这么说,可是喉结却不断滚动,眼里的欲色愈发浓郁。

庄蕙只是眨着眼睛,声音愈发娇柔妩媚。

“表哥,太过装模作样就没意思了。”

庄蕙咯咯咯的笑着。

身子似乎瘫软在了严瑾怀里。

配上她那张娇柔妩媚的脸,真真是活色生香。

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表哥,我都知晓这一切是你和表嫂做的。”

“你谋划这么多,处心积虑了如此之久,不就是想让我做你的人吗?”

“如今,我就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表格为何还要装模作样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归你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也不是。”

好一句你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也不是。

这一句话刺激着严瑾的神经。

可是更让严瑾感到意外的是,庄蕙居然从头到尾都知晓他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