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行踪,您身上长了什么,除开姑娘自己知晓,身旁的丫鬟,也定然不会茫然无知。”

“姑娘身边,可有哪个丫鬟不安分?或者您近期责罚了哪个丫头?”

嬷嬷也算是耐着性子和庄蕙讲这些了。

可是庄蕙嘴唇发白。

她无助的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大夫人要她端庄安静,要她举止娴雅。

要她行走坐卧都要讲规矩。

所以她平日里其实不说话。

哪怕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和自己的丫鬟,也没有什么话要说。

大部分的丫鬟伺候她都算是尽心尽力,似乎也没有谁不讲规矩。

而她因着不想被大夫人嫌弃多事,更不想遭人诟病,所以大多时候,她更加不会责罚下人。

嬷嬷问她究竟是哪个丫鬟遭人收买了,不惜拼着自己也会被大夫人责罚的份,也要害她身败名裂。

她真的答不出来。

她从来没想到人性能丑恶到这个程度,也没有想到有人会为了陷害她,而精心部下如此大局。

那嬷嬷冷漠的看她一眼。

“姑娘既然一问三不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富人跟前,您自己自求多福就是,老奴可没有这个心情和能力为您周旋!”

说完,嬷嬷将庄蕙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而后毫不犹豫的关上了祠堂的大门甚至还落了一把锁。

庄蕙的身子瘫软在地上,整个人不住的打着哆嗦,眼泪一颗一颗坠落在地。

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更不知晓为何有人要如此害她。

她只知道从这日起,她就无端陷入了地狱。

庄蕙再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太记得过去了多少日。

这几日她什么也吃不下。

夜里总是睡不着。

很多时候都会半夜哭着醒过来,又哭着昏睡过去。

她好想她阿娘。

她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阿娘,但是她想着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话,大约阿娘就是那个唯一相信她的人吧。

庄蕙才被放出来,就惊闻了一个噩耗。

她被退婚了。

和她定亲的那户人家,族中长辈以她名声不好为由退了这桩亲事。

似乎还因此给了大夫人好一通没脸。

万幸的是,只是她一人犯错,并未连累到族中其她姐妹。

谁叫她平日里独来独往,从不与人相处。

没有哪个姐妹和她交好。

也就没有人被她连累。

她的生父叫人重重的责打了她。

祖母也看她十分不顺眼。

“做出这样的丑事,竟还有脸活下来,老身若是你,早就抹了脖子上天去。”

父亲满脸厌恶,只觉得有这样的女儿,简直是自己的污点,“庄蕙,你果然和你娘一样,都是如出一辙的寡廉鲜耻,我看你也别活着了,既然做出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所幸我们庄家一杯毒酒成全了你!”

“免得叫你继续活着,害了族中其她姐妹!”

庄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阿爹,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祖母,求求你们相信我,那帕子是他偷的,我也不知道他收买了什么人,竟然叫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来害我!”

“可是阿爹,我真的是清白的啊!”

“祖母,这一切我都没有做过!”

“若你们不信,可以找人来给我验身!”

最后说到验身的时候,痛苦的眼泪一颗一颗自她眸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