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公夫人实在是没忍住,有些嘲讽的笑出了声。
“是啊,一日放一碗血,知道的,是说春雪是你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春雪是一头待宰的母猪,被你如此糟践。”
国公府糟践人的方式岂止一种啊。
他们国公府的那些亲戚,为此有样学样,糟践人的法子只多不少,不知道的人,只当深宅大院气派光鲜。
知道的,便晓得这里头究竟有多少腌臜事了。
这一眼望过去便望不到顶的高门大院,哪里是石砖砌起来的。
分明是由白骨堆起来的!
兴国公夫人半眯着眼,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凌启,“启儿,春雪好好的一孩子,被你如此糟践,你说实在不喜欢,只管放人走就是,何苦要这般折辱她。”
兴国公夫人虽是在看热闹,却也着实说了一句公道话。
凌启的脸色清白交加,眉眼之中深沉如墨,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羞辱,他紧绷的神色似乎要在这一瞬间猝然裂开。
他愤怒的抬起双眸,却不是对着骂他的陆知珩,也不是对着阴阳怪气的兴国公夫人。
而是对着脸色发白,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的许春雪。
“你如此会装模作样,竟惹的这么多人都护着你!”
“许春雪,是我小瞧你了!”
“我看你压根不是什么怨鬼,而是吃人心魄的魅妖!”
“否则总得引得这么多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开脱!”
许春雪望着他那愤怒的神色,本应该心头发酸,可是这一刻她只觉得讽刺可笑。
她摇了摇头,直直的盯着凌启,声音嘶哑的开口问:“凌启,你非要将屎盆子扣我身上?”
“证实了我是怨鬼,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嘲讽的讥笑出声,这一瞬间竟将所有的里子面子,全部都尽数撕的粉碎。
她开口,竟是生生扯下了凌启那恶心的遮羞布,“少在这里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话引人发笑了!”
“你分明是自己变了心,却不愿意承认,你怕天下人指责你负心薄情,指责你忘恩负义,所以不遗余力的给我泼脏水,仿佛只要证实了我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毒妇,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重新奔向他人的怀抱!”
何必呢?
怪恶心的。
许春雪捂着肚子干呕,瞧啊,她竟然被恶心的想吐。
“凌启,你如此敢作不敢当,移情她人却要往我身上泼脏水的行径,真是令我恶心!”
“你说我像江柔表里不一,脸上是柔情笑语,心底是阴险诡计,可你和那负心歹毒的凌然有何两样!”
她毫不客气的冷笑,“当初凌然也是将江念是个毒妇挂在嘴边呢,我和江柔只是做过一段时间的妯娌,你和凌然却是亲兄弟,说穿了,你二人本质上就是一样的东西!”
这话骂出口的一瞬间,凌启的脸色都变了。
他额上青筋狂跳,脸色骤然之间变得铁青无比,只想掐住许春雪的脖子,让她这个怨鬼闭嘴。
她怎么敢说他和凌然是同一类人!
她怎么敢!
兴国公已经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他实在不知晓,兴国公府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莫不是祖坟哪里不对,否则怎么家里的子孙一个比一个混账!
兴国公夫人则是毫无反应,这段时间以来他听人骂自己儿子骂的多了,早就已经习惯。
如今听到兴国公最器重的儿子凌启,被发妻指控和她儿子一样,兴国公夫人竟不知为何觉得心里骤然一松,竟生出几分解气之感。
凌启竟然也有今日。
看来,不必她费心谋划,这兴国公府的人很快自己就能将自己逼入绝境,能自己将自己给生生作死过去。
凌启唇齿发抖,面对许春雪的咒骂,他竟有些恼羞成怒,也不知究竟是对方戳穿了他的心思,还是他始终觉得自己不该被这个怨鬼冤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