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隆帝不以为然,只冷笑了两声。
她如今年轻,还有的是时间折腾。
可等日后年纪见长,她就会后悔今日的冲动。
那时候,宋庭琛恐怕早就已经另娶了一房妻室,而她的亲儿子宋潇,早就因为她此时的行径而伤透了心。
那时她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丈夫疼爱,也没有儿女孝顺,暮色降临之时,瞧着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她停留,那时候,她才是哭也来不及呢。
且等到了那一会儿,他看苏檀后不后悔!
眼下他无意与苏檀在这里争论不休,只是摆了摆手,露出疲惫的神色,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眼下朕也不想与你说那些有的没的,这承昭殿今日遭雷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苏大师能掐会算,总不会告诉朕,这一切只是一个意外吧!”
庆隆帝半眯着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苏檀,似乎就等着她的答案。
她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敢雷劈承昭殿,若她无法圆她自己的谎,不能给出一个令他信服的所以然来,他今天非得治苏檀的罪不可!
苏檀垂眸,她敢做这件事,自然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她假意听不懂庆隆帝语中暗藏的威胁,只是抬起一双眸子,轻轻蹙了触自己的眉头,掐指算了一番,却并不着急回答。
她抬眸问道:“敢问陛下,这几日可有妇人闹到御前,求您下旨赐一封和离书?”
庆隆帝眉心狠狠跳了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合着苏檀自己在这里离经叛道还不够,还要拉上别人与她沆瀣一气!
庆隆帝真的觉得自己的耐心要告罄了。
“怎么,你是想说,因为证没有下旨同意她和离,这老天就看不过眼,要将罪给朕?!”
庆隆帝不怒反笑,一双双眸阴沉沉的就这么沉沉的盯着苏檀,眉眼之中仿佛淬了一层寒冰。
“你若说这话的话,未免太看得起兴国公府世子发妻,她不过一介农女,侥幸攀上了兴国公世子,才攀上了这泼天的富贵。”
如今那兴国公世子,似乎有了心仪之人,想要纳妾收房,偏偏那世子夫人是个妒妇,在家中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闹到御前说求旨和离。
若不是兴国公世子,对这妒妇还有几分情谊,庆隆帝当时真的想下旨赐这妒妇一旨休书!
苏檀才回京,这消息倒是灵通的紧,昨日才发生的事情,她今日便知晓了。
“怎么,你是要告诉朕,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妒妇所赐吗?”
庆隆帝的目光骤然之间变得阴沉,他紧紧的盯着苏檀,眉宇之间竟然涌现出几分杀意。
“你最好想清楚,你就确信,这承昭殿被雷劈一事,与兴国公府的那位妒妇有关,若真是的话,朕就要下旨赐她三尺白绫了。”
苏檀方才或许根本就没有认真掐指去算。
只是一回京就碰巧知道了兴国公府的热闹,所以顺水推舟的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兴国公府世子夫人身上。
可她这嘴皮子一碰,轻飘飘的不带任何声响,就能抹杀掉一条人命。
“苏檀,你确定真相真是那般吗?”
苏檀还未来得及说话,宋庭琛已经满脸失望的看着她,眉宇之间有不解有痛惜,更有浓浓的痛心疾首,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厌恶。
“苏檀,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如今的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可以轻飘飘的牺牲掉一条人命。”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就为了她自己能够无人干涉她的婚嫁之事,就为了不想嫁入宋家,她宁愿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子?!
苏檀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可怖,变得这样狰狞丑陋?!
陆知珩皱了皱眉,摇着手里的扇子轻飘飘的看了宋庭琛一眼,不紧不慢的道:“宋将军这听话只听一半的毛病还是没改。”
“苏大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