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平安哼了一声道:“这要是里头,真的有一具尸体,我还真不敢在这里面躺上个一夜。”
“可这里面只有一件普通的嫁衣,这嫁衣还一眼瞧过去就不值钱,有什么好怕的?”
王石更是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的道:“你我二人是男人,身上阳气重。”
“这鬼瞧着只是一个女鬼。”
“真要是害怕的话,该是她害怕咱们才对。”
王石和钱平安一拍即合,两人打定主意,一定要在这棺材里面躺一躺。
二人都选择了对书童的劝告置之不理。
甚至……
甚至王石还出口警告钱平安的书童,“你回去了之后也闭紧你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清楚。”
“倘若让我知道,这事是从你的嘴巴里传出来的,就算你家公子护着,我也一定要找机会狠狠教训你。”
书童颤抖的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要是回去告状,钱老爷最多生气的打钱平安一顿。
亦或者咒骂王石带坏了钱平安。
但归根结底,这两位少爷都不会有什么过于实质性的处罚。
倒是自己……
书童只觉得,倘若自己实话告诉了钱老爷,自己首先就能因为没有好好劝告公子而被痛打一顿。
书童闭了闭眼,认命的道:“二位公子快些吧,等到天亮了,要是有人上了山,届时咱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二人听了他的话,依次钻进了这棺材里。
……
“畜生!”
“这两个小畜生!”
钱老爷不知道从哪翻出了一个鸠头拐杖,用力的敲打着地面。
“那王石又不是你的主子,他说两声让你不告我,你就真不告诉我了?!”
钱老爷手里拿着鸠头拐杖,抬起手就想打书童,被苏檀抬手拦下了,书童身子下意识往后一缩,他哭着道:“奴才就知道,说与不说您都会打死奴才的!”
“早知道奴才还不如不说!”
反正说和不说都是被打死的命。
不说还能留口气,回头去阎王那边告状。
钱老爷气的身子一整个倒仰,险些没昏过去,“你……你你你……”
苏檀看他一眼,眼神清冷,钱老爷立刻收住情绪,将手里的鸠头拐杖收了回来,瞪了书童一眼,这才转脸看向苏檀,小心翼翼的赔笑道:“苏大师……”
“真是抱歉,让您看笑话了。”
“我……”
他说着,眼睛通红痛心疾首的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嘴唇发紫,至今也毫无苏醒迹象的蠢儿子身上。
“我这蠢儿子还……还能有的救吗?”
钱老爷捂着胸口,生怕自己听到一个噩耗。
苏檀倒是没再看他,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书童身上,“你继续说,他二人当真在棺材里躺了一夜之后,有没有遇见什么邪门的事?”
书童愣了愣。
片刻后他抿了抿唇,脸色却骤然变得煞白,颤抖着点了点头,“……有。”
“公子他们上山时,是特意做了记号的,下山的时候只要循着记号往下走,自然不会迷路。”
“可……”
可是那天,王石和钱平安遇着了鬼打墙。
竟然生生在原地转悠了半个时辰。
这转悠了半个时辰也就罢了。
总归跌跌撞撞,最后二人还是下了山。
但更怪的事,在后头发生了。
书童打了个寒颤,回想起那天遇到的一系列怪事,仍旧心有余悸。
先是路过几个农家小院,引的那里面的黑狗公鸡,一直对着他二人狂叫不止。
再后来是,钱平安身上莫名其妙开始出现腐臭味。
不管穿多少衣裳,他都觉得冷。
屋里的碳盆加了一个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