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音猛地将窗户推开,任冷风灌进来,吹得宋老夫人的脑袋如针刺一般扯着生疼。

柳清音掀开锦被,让宋老夫人的整个身体暴.露在寒风之中,伴随着难闻的尿骚味,她的艰难求生,她苦苦想要维持着的尊严,在这一刹那被柳清音粉碎的彻底。

柳清音笑吟吟的看着她,“老太婆,虽说我也挺看不上苏檀,但从她身上我还真领悟到了一个理。”

迎着宋老夫人那双绝望又充满愤怒,甚至还夹杂着悔意的眼睛,柳清音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眸光轻蔑,冷冷的看向宋老夫人,“那便是你这样的人,从来都配不上旁人对你好。”

这京中人总说宋庭琛是大白眼狼,宋潇是小白眼狼。

可在柳清音眼中,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因着宋老夫人是那个最大的白眼狼,才导致她的儿子孙子都一个个的,将她白眼狼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

“像你这样的畜生,旁人就算待你再好,你也记不住。”

“老太婆,我要是苏檀,当初若是看上了宋庭琛,只会想法子叫人将你们这一群累赘都给悄无声息的弄死。”

哪里会拿自己的嫁妆填补宋家的这个窟窿。

又哪里会替宋老夫人求医问药。

柳清音可从不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连带着待她全家都好。

“苏檀是个蠢货,还生了一个偏帮着宋庭琛处处与她为难的好儿子,若我是她,只叫人将宋庭琛绑了扔回苏家,玩腻了,再将人杀了事。”

从前在江南时,她的堂姐甚至她的姑姑,都是这般做的。

她看着宋老夫人那张苍白又泛着青灰色的脸,只觉得十分解气又好笑。

这老太婆终于也有对自己苦苦哀求的一天。

她可没忘记那段时日,宋老夫人是如何对她颐指气使,又是如何一边用着她的银子,还一边看不上她的。

“嗬”

“嗬”

宋老夫人艰难的喘息着,嘴里一声一声的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乌鸦盘旋在屋顶上空,发出啊啊两声鸣叫。

“嗬……”

宋老夫人瞪大眼睛,柳清音欣赏着她此刻的丑态,心里头只觉得畅快极了,恨不能自己拿出一根麻绳生生将这害人的老婆子给送进地狱。

但她不能这般做。

一旦这样做了,便会留下痕迹,会叫所有人都知道宋老夫人死状有异。

柳清音面露两分叹息,眼看着宋老夫人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似乎恨不能将眼珠子从瞳孔里扔出去。

她唇角慢慢勾起一个笑,“老太婆,你比你那命短的夫君还要蠢一些,也比他更不会识时务,不过好在你马上就要下去陪他了。”

宋庭琛的父亲宋老爷子,大约是整个宋家唯一称不上白眼狼的人。

可是宋老爷子太蠢了。

留着就是一个祸害。

当初宋庭琛和苏檀和离之后,原本,她和宋庭琛不日后就要成亲。

那时候喜服都做好了。

可是宋老爷子这样一个痴呆的疯子,居然在喜服做好送到送府的那天,突然之间疯疯傻傻的跑出来拿了一把剪子,将她的嫁衣全部剪碎。

柳清音受不得这样的屈辱。

可是因着这个人是个疯子,是个傻子,她绝不能与对方计较。

嫁衣这么被剪碎了,只能安排人去重新绣。

然而,宋老爷子对她的压迫却还不止于此。

他每日抓着宋庭琛的手,如一个凡人的三岁儿童一般哭闹不止,吵着闹着要苏檀回来。

苏檀不回来,他甚至连饭都懒得吃,还让人哄着骗着才肯吃下去一点。

那时,柳清音眼睁睁看着宋庭琛心绪变得动摇,在宋潇说出学堂里的人嘲笑他是没娘的野孩子后,宋庭琛仿佛终于寻了一个借口,寒着一张脸让人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搜寻到苏檀的下落。

“真是可笑,我好不容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