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

陆瑶抓住苏檀的手腕,咬了咬牙,恨声道:“你方才说,无论本宫做什么,最后,只能离自己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远,陆菱却能平步青云!”

陆瑶清楚自己不聪明,有些时候也是蠢的无可救药,但偶尔也有脑子清明的时候。

譬如眼下,她就难得明白,父皇赐婚不是偶然,陆菱一定在里面,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甚至于现在,严家人想要她死,恐怕也是因为,陆菱需要一具健康的身体。

陆瑶静静的看着苏檀,眉头微微蹙了蹙,忽而道:“有一件事,本宫忘了问。”

“本宫在父皇眼中不过可有可无,我这个公主从来都是有名无实,而陆菱,却是从来都受父皇疼爱,倘若你为了本宫得罪她,别说她不肯放过你,就连父皇,恐怕也不能容忍你未经他的允许便做出了这样的事。”

陆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更知道自己在庆隆帝心中是个什么位置。

苏檀要是为了救她,让陆菱从云端摔下来,恐怕,乾隆帝是决计不会咽下心中这口气的。

苏檀眯了眯眼睛,神情懒洋洋的,她摊开手,唇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公主不必还未发生的事忧心,公主殿下放心,信陵侯夫人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信陵侯夫人就是陆菱。

倒不是苏檀本末倒置,忽略了陆菱公主的身份,反而强调她丈夫,甚至抹去公主的名字。

实在是陆菱不喜欢旁人叫她公主。

觉得信陵侯夫人更适合配她的名字。

次数多了,外人在提起陆菱的时候想到的都不是她是公主,而是她丈夫信陵侯。

陆瑶掐进了掌心,定定的看着苏檀,抿动嘴唇,“那本宫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苏檀掐指一算,忽而附在陆瑶耳边,说了长长的一段话。

……

信陵侯府。

陆菱跪在蒲团上,静静的上着香。

丫鬟将她抄好的经书奉上。

陆菱双手合十,眼皮也不掀,只淡淡的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丫鬟脸上冒出一丝笑意,“公主放心,这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严家那边也传了信过来,不日后,殿下便会心想事成。”

陆菱唇角一翘,“就你油嘴滑舌光会说这些红本宫开心,扶本宫起来吧,本宫要去看看本宫的孩儿。”

丫鬟赶紧点头,伸手将陆菱扶了起来,陆菱脸上盖了厚厚的脂粉,仍旧掩不住那股病弱的味道。

她早就已经病了许久了,只是碍于公主的身份,以及自己那极强的自尊心,或许她在人前也要装的相安无事,仿佛自己身子骨从来都好,没生过一场病似的。

今日只是在佛堂跪了一回,陆菱便已经觉得力不从心,好像自己的身子骨已经支撑不住。

陆菱面色不变,眉头却微微拧着,“父皇派了九皇兄和苏檀,一并去兰州探望陆瑶,本宫差人打听了一下,父皇甚至想过将陆瑶平平安安地接回来京城小住一段时间。”

陆菱眉头紧拧,那陆知珩也就罢了,虽然这个人的存在的确是让人觉得碍眼,又让人觉得忌惮。

但好歹陆知珩也不过就是凡胎肉眼的普通人。

就算他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他还真的不能贸然去怀疑谁,更不能贸然去做什么。

“最棘手的是苏檀……”

陆菱目光冰。

她知道苏檀一向能掐会算,她就怕苏檀看出了一些什么不该看出来的东西,转而回去向父皇告状。

虽说就算是证据确凿,父皇也绝对不会为了陆瑶那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蠢货来惩罚自己,甚至还会想办法替自己遮掩,到时候容易摊上事的人可是苏檀,而不是她陆菱。

但陆菱心中就是觉得惴惴不安,就是觉得像是有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她心口,在她心里,十分不爽利。

陆菱终究还是拧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