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对她的情形一无所知。
终于到了第三天,陆瑶心中惴惴不安,褪下了身上的衣物,叫珍珠仔仔细细检查,自己身上,究竟有没有长出苏檀所谓的蛇纹。
珍珠也是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在为陆瑶检查时,那一双手都在颤抖。
检查到腰窝处时,珍珠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音哽咽,“公主……您……您身上确实……确实长出了那瘆人的东西……”
那一小片细细密密,摸着有些刺手,分明分明就是蛇鳞!
“公主……那……那嘉懿县主说的竟然是真的,那……那坐胎药竟然真的有问题!”
“公主,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啊!”
珍珠脸上血色褪尽,她先前便觉得严家出处都透着诡异。
眼下该怎么办……
陆瑶脑袋空白了一瞬,可她竟然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旋即便没有再露出多余的神情。
珍珠瞧见陆瑶眼底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来,旋即浮现出几抹自嘲,她此刻只是呆愣愣地站着。
不像是一个活人。
更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
珍珠张了张嘴,浑身发颤,脸色煞白地去晃陆瑶的肩膀,将一件衣裳裹在她身上,“公主……公主您别吓奴婢。”
“公主,您若是生气,要打人骂人都使得,只是……只是您别如此,这……这倒是在折腾自个儿了。”
何苦呢!
公主何苦要为了严家这一群小人折磨自己呢!
陆瑶没说话,她神情凝滞,只是呆呆地看了一个地方许久,好一会儿才道:“我有什么好伤心好生气的?”
陆瑶闭了闭眼,分明她是青春正盛的年纪,此刻浑身却被暮气所包裹,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陆瑶吐出一口浊气,有些勉强的牵了牵唇。
“我就说嘛,我这样的人,哪里配被人尊重疼惜,原来是旁人别有目的。”
在她身上竟然真的长出蛇纹后,陆瑶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严家人胆大包天竟然敢算计她。
她竟是下意识觉着,自己以后,再不用如今日这般喘不过气,一直惴惴不安,觉得自己亏欠严家什么。
珍珠心中一阵绞痛,公主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如何就……如何就如此自卑敏感,连旁人对她好,她都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配。
“可是公主,您忘了嘉懿县主怎么说的吗,她说……她说您若是继续喝着坐胎药,恐会香消玉殒!”
“您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严家人敢用如此腌臜下作的法子算计您,就该被千刀万剐!”
陆瑶嗯了一声。
她从容的让珍珠为她穿好衣裳,去了苏檀的院子。
也不知是真尊重还是假尊重,总归,没有她的吩咐,严家的下人是不敢跟着她的。
这样恪守规矩,倒难得给了她自己方便。
见到苏檀的时候,陆瑶慢慢坐下来,看了一眼苏檀,眸光清凌凌的,只道:“你赢了。”
她唇齿一张一合,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说吧,你想要什么?”
“本宫愿赌服输,只要是本宫有的,倘若能给,本宫便会都给。”
苏檀想了一下,视线落在公主腕间的红玉手串上,“公主腕间的红玉手串好看,若我帮公主度过了这次的劫难,公主可否愿意将这串手串给我?”
陆瑶一顿,这手串原是从前严钦送给她的,若是放在以往,陆瑶定然不会忍痛割爱,值不值钱另说,总归她不愿意把严钦给她的东西再给别人。
但但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她再看着手上的这串手串,心情倒是十分之复杂。
她当即就将手串褪了下来,“这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哪里就用得着躲过了死劫再给,你若喜欢,我现在便可以送给你。”
苏檀摇了摇头。
她目光清冷,“殿下,无功不受禄,何况我与您非亲非故,属实不应该收如此贵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