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娇美的脸上浮现出丝丝狰狞的神情，她猛然间伸出手，死死的掐住了纪蓉的脖子，“你还敢问我，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纪蓉，既然你忘了五年前你是如何手染鲜血，不如我在这里替你好好回忆回忆！”

……

“啊！”

纪蓉挺着大肚子，狼狈的倒在巷子口，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脖子上，脸色看起来苍白极了。

彼时，被称为豆腐西施的王家大妮，正推着自己的豆腐摊子，准备推到市井中去售卖。

爹娘病重，妹妹年纪尚小，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家里就靠她卖豆腐生活。

瞧见纪蓉脸色如此难看，她赶紧将担子放在地上，走上前扶起纪蓉，神情关切的问道：“这位夫人，您没事吧？”

纪蓉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柔柔的笑意，目光落在挽歌脸上，“我没事，多谢你啊，姑娘。”

“你真好看。”

王大妮摇了摇头，从小到大，凡是见过她的人都夸赞她好看，但现在俨然不是说她好不好看的时候。

她看着纪蓉，瞧对方脸色依旧不好看，未免有些担忧。

“您当真没事吗？”

“我瞧你现在怀着身子，要不要送您去医馆瞧瞧？”

她看这位夫人的穿着打扮，也至少对方非富即贵，这次也是富商家的少奶奶。

纪蓉拉着挽歌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她虽不是一眼惊艳人的长相，但胜在无害，加之眼下又怀了孩子，给她增添了一丝母性光辉，叫人很难对她生出防备之心。

“我真没事，姑娘，我就是和家人走散了，只是我如今肚子大了，走回去未免有些艰难。”

“可否劳烦姑娘送送我？”

她握着王大妮的手，笑脸温柔，声音也是温和的，“我是户部尚书府上的少夫人，求姑娘送送我，我知道这样有些耽误姑娘的生计，回头我便叫人将您今日的豆腐全买了。”

她目光在王大妮那装着豆腐的两大筐子上看了一眼，温柔的道：“我们府上每日也需要豆腐呢，姑娘送我回去，回头我便做主，让府上负责采买的管事日后只买姑娘家的豆腐。”

她开出来的条件，很难不让人心动。

尤其是家里的重担都压在王大妮头上。

王大妮看纪蓉是个和气人，加之又怀了身子，眼下月份大了行动不便，偏生又和家里人走散，本就有些可怜。

便是没什么赏赐，王大妮也很难拒绝扶一个孕妇回去。

只是她瞧纪蓉脸色发白，心中未免还是有些担忧，“夫人当真不需要去医馆瞧瞧吗？”

纪蓉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只是今日日头实在是太大，我有些晒着了，回去叫丫鬟煮一碗消暑的甜汤就是了。”

“辛苦姑娘了。”

纪蓉声音温柔，和王大妮从前在市井中远远见着的那些盛气凌人的贵人都不一样。

王大妮难免对纪蓉心存感激，她扶着纪蓉，将其送到了户部尚书府上。

一路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穿过了多少个房子，王大妮当时想，这户部尚书府上真大呀。

不过，这位少奶奶为人和气，说话又温柔，的确是该配住这样大的房子。

王大妮扶着纪蓉到了纪蓉自个儿的院子。

一路上，纪蓉见到了许多丫鬟和仆妇。

那些人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掠过，又飞速移开，仿佛是习以为常。

只是在和纪蓉行礼问安后，又笑着说了一声，纪蓉真是贤惠。

纪蓉在面对这些下人时，神色也依旧是温和的。

王大妮当时想，自己身在市井，都未曾见过这般温柔的人，想来余家这位少奶奶，定然也是出生书香门第，教养极好。

“我有些头疼，姑娘可否好人做到底，扶我进屋子里去？”

纪蓉面色柔弱，一双眼睛看着王大妮，神色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求。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