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咸不淡地道:“你们要是想让余耀死无全尸的话,就继续在这里喂这些没用的小事,哭哭啼啼吧。”
“我可先说好了,他的魂魄丢了,这三日内,若是还找不到他的魂魄,他的身体便会开始腐烂,到时候你们就直接为他准备后事吧。”
崔菀这话说的太过不客气,直接将余夫人和纪蓉的脸色都吓白了。
纪蓉磕巴了一瞬,“可……可我是真不知道夫君究竟去过哪啊。”
她无助的绞着帕子,又将视线落在了自己婆母身上,“母亲,您可知道夫君这段时日去了哪里吗?”
余夫人脸色僵了僵,旋即一甩帕子,“这小畜生要去哪,我平日里都懒得管的,真要知道他的行踪,恐怕得问那个狐媚子。”
余夫人虽然不肯承认,但现实就摆在这儿,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可能还没有儿子新纳进府的妾室对自己的儿子的了解多。
一想到今日要踏进那狐媚子的院子里去,余夫人只觉得胸口都堵得慌。
纪蓉只能白着脸看了一眼苏檀和崔菀,苦笑着道:“那您二位稍等片刻,我叫人去请挽姨娘过来。”
崔菀双手还在胸前,神色有些懒倦,“就不能我们现在过去?一来一回的,多耽误功夫。”
纪蓉脸上的神情又是苦涩,她低下头,甚至有些窝囊的站在余夫人身侧,垂眸不语。
余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纪蓉什么都好,又是贤良淑德,又是性子柔顺,还给她生下了长孙,只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软弱了,竟然纵容妾室爬到自己头上。
“蓉儿,我看你就是太好性了!眼下人命关天,她还要摆架子,让咱们三催四请的不成?咱们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那个小娼妇现在在做什么!”
自己儿子一个好好的爷们儿,就那么被挽歌那个下贱的小娼妇给带坏了。
纪蓉也是立不起来。
换成了她,早就一碗毒药一根白绫送挽歌上路,哪里能容忍挽歌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
纪蓉仍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婆母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既然……既然这样,那便听母亲的,咱们先去挽妹妹的院子里瞧瞧,只盼望挽妹妹千万不要生气才好。”
余夫人柳眉倒竖,“她敢?!”
“整个吏部尚书府上还不是她一个妓子能做主的,她想要摆架子摆脸色,也不好好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纪蓉只是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余夫人的袖子,让她不要生气。
末了又对着崔菀和苏檀道,“真是抱歉,挽妹妹不太懂事,让二位看笑话了。”
崔菀懒洋洋的提着手里的鞭子,略带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懂不懂事的现在说了也不算,等咱们见了人再说。”
苏檀的视线则是在纪蓉脸上绕了一圈。
忽然开口问:“少夫人是不是有过一个女儿?”
纪蓉一愣,旋即点了点头,眼中泛起热泪,眼眶瞬间红了,“是啊,我那可怜的长女,自打生下来便身子骨不好,前年扔下我便撒手人寰,我每日都会梦见她。”
余夫人也是连声叹气。
其实在这之前,她儿子虽然荒唐,但是还没有荒唐到如今这般过分的程度。
是她孙女离世之后,自己儿子才开始变本加厉,各种给纪蓉没脸的。
她蹙了蹙眉道:“两位大师既是来为我儿驱邪,便不要过问无关的事吧,这总归还是我们尚书府的家事,提了倒叫我儿媳妇伤心,还是不提的好。”
崔菀和苏檀对视了一眼。
两人不再说什么,只是转了话题,“那便请余夫人带个路,我们眼下要去挽姨娘的院子里瞧瞧。”
方才的事仿佛只是一个极小的插曲。
倒是纪蓉的视线频频往苏檀身上扫,眼眶依旧泛着浓雾的水气儿,也不知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一路走到挽歌的院子,院里的丫鬟见着余夫人和纪蓉似乎也未曾多有尊重,只是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