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她。
这一刻,欲念横生,他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漠的鱼。
江照雪就是他的水,唯有她能救他,独有她能渡他。
他感觉自己像是那些被碾碎的灵息,又痛又恨又怨,却是连呼喊之声都不得。
而那人就在他身后。
一墙之隔,一扇之间。
黑气悄无声息潜入房中,江照雪开始觉得异常困倦。
她的灵力自发流转,可她人却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重。
有一条冰凉的蛇从她腿上蜿蜒攀爬而上,将她绞入怀中,她迷迷糊糊睁眼,便看见单手撑着自己,悬俯在她上方的青年。
房内昏暗,仅有月光落在地面,映着青年清贵冷峻的面容。
他只着单衣,垂眸看她,头发细细落在她面颊之上,扰得她呼吸都有些凌乱。
这人生得过分英俊,棱角分明,眉目如画,整个人像是冷玉雕刻,白纸裁就,不笑时,好似昆仑皑皑白雪,天生仙人。
仙人抬手,手背如蛇行,轻轻拂过她的面容,似是引诱一般询问:“想我了吗?”
她不敢答,脑海中一瞬想起今日分开刹那,他带着面具落下那一薄吻。
裴子辰看着她的眼神,便看透了她的心思,这件事上,她从来遮掩不了半分。
“天生你我,何生万物,瑶瑶,”他的指尖从她鼻骨一路往下,拨开她的衣衫,命令道,“看着我。”
说着,他低头吻向她,十指交错,风卷青纱:“看着我一个人。”
爱/欲横行,江照雪呼吸骤乱,沈玉清察觉异样,睁开眼眸,入眼就是女子蹙眉带了些许绯红的面色。
她明显是在做梦,他很难判断她梦什么,他唯独知道的是,在睁眼看见她这一刹,他仿佛是掉入了欲念浸满的湖水。
他愣愣看着江照雪,像一朵靡离盛开在夜色中的花,欲念翻涌而上,他喉结微动,脑海里突兀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他的妻子。
两百年了,已经两百年了,马上就要走到尽头,如果再坚持下去,她也许真的会走的。
他们会抢走她,带走她。
这是他的妻子啊。
她筋脉里该是他的气息,亲吻她的该是他,凭什么……凭什么他不能碰她?
他想要她,他可以。
他不可自抑探过身子,一瞬仿佛是什么都忘了,闭上眼睛,朝着她轻轻靠了进去。
梦里欲海翻涌,是新梦未醒。
梦外春色旖旎,是少年旧忆。
不对,不对!
江照雪在翻腾欲海之间,感觉床帐之外,沈玉清逐渐靠近。
她骤然紧张起来,抓住裴子辰的袖子,急急出声:“出去……”
裴子辰不放,只越发激动起来。
江照雪感觉沈玉清越来越近,她整个人似如绷紧弓弦,千钧一发之际,她终于克制不住,识海中灵力瞬间炸开,裴子辰在最后一刻,急急抽身。
江照雪猛地睁开眼睛,迎面便见到贴近身前的沈玉清,两人俱是僵住。
呼吸声回荡在房间之中,两人心跳飞快,都不敢多言。
片刻后,敲门声在门外响起,裴子辰镇定温和之声随之传来:“师父师娘,弟子准备了安神汤,可方便入屋?”
听到这个声音,沈玉清瞬间回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故作镇定退开,也来不及多想什么,顺着裴子辰的话道:“进来吧。”
江照雪闻言抬眸,隔着青纱床帐,看着裴子辰端着托盘而入。
沈玉清卷帘下榻,床帘打开瞬间,江照雪抬眸看去,便见裴子辰正抬眼向她。
清冷中压着沉沉夜色的眼从她衣衫面容上滑过,随着床帐落下,一瞬即逝。
江照雪心跳快了几拍,忍不住心中暗骂。
沈玉清和裴子辰交涉了两句,片刻后,裴子辰便端着汤药退下。
等裴子辰彻底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