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家离得并不远,但是这场阴婚的仪仗队并不是直接前往男方家中,而是要沿着魏庄绕一圈。
在茂密的槐树林包围下,路早已经算不得路,只能让前方的人用刀子劈开那些横生的枝节、错乱的灌木,清理出一条路来,在黑夜中,刺耳的砍伐声带着肃杀和阴森,仪仗慢慢往前,而在他们身后,浓厚的夜色又把那条小路吞噬殆尽。
轿子的黑色帘幕随着轿子的晃动而摆动着,发出“啪啪”的声响。
魏宁从帘幕的间隙往外看,那个端着牌位的童男一直紧跟在轿子边,此时,他好像感应到了魏宁的视线,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童男是魏宁前两天出门的时候见过的,一个很调皮的男孩子,斗鸡走狗,一刻也安静不下来,而此时,他却面色平静,双眸如水,似乎壳子里换了个人似的。
魏宁摇了摇头,把目光收了回来,也许是这阴婚的可怖气氛让这孩子老实了罢。
魏宁没有注意到,在他漫不经心转过头的瞬间,那个童男的目光一闪,嘴角僵硬地往上一挑,带出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轿子摇摇晃晃,在明灭不定的灯火中,终于到了男方家中。
在大门口处,轿子被放了下来,轿帘被掀开,魏宁弯着腰从轿子中走出来。他抬起头,看向虽然是张灯结彩,却无声无息的魏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