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也不知道会用多久,他拿出手机继续打电话。

电话那头还是无人接听。

魏时心里越来越急,坐上了警车之后,他也不客气地让警察先把车开到第三医院对面的环宇大厦,警察一听他要去的是这个地方,顿时都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魏时,魏时被他们严厉的眼神看得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你,你们看我干什么?”

打头的警察问他,“环宇大厦那里也出事了。”

魏时并没有显出特别意外和震惊的样子,本来激动的情绪反而意外的平静了下来,他问,“出了什么事?宋建国教授有没有出事?”

打头的警察惊讶地看着他,“你认识宋教授?那边工地用的雷管发生了爆炸,造成了四死一重伤的事故”

魏时低声说,“我刚才说要找的人就是宋教授。”

打头的警察示意车子转个向,“宋教授现在在医院,你要找宋教授的话,那就先去医院。”这个时候,他们倒是不提“协助调查”这个事了,魏时猜测,警察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第三医院的内情,也大概知道宋教授找了那些工人是打算做些什么,现在看到魏时跟宋教授关系匪浅并且一副知之甚深的样子,肯定是要沿着这条线继续调查下去的。

今天的同城,失去了往日的喧嚣,弥漫着一股悲痛和哀伤的气氛。

打头的警察拿出根烟,“死了一医院的人,建国以来还没出过这种大案子。”

魏时沉默地看着窗外。

中心医院很快就到了,四个警察紧跟在魏时身后,进了医院,看来他们也把宋教授监控起来了,连问都没问,直接把魏时带到了宋教授的病房。宋教授还处于昏迷不醒中,一头白发,满脸病容,看起去一晚上老了十岁不止,完全是个花甲老人的模样了。

医生给宋教授打了一阵,等了一会儿,宋教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昏花的眼睛呆滞地看着四周,眼球缓缓转动,神智似乎还不太清醒的样子,魏时走到了他身边,轻轻拉着他冰冷的手,“宋教授,是我,魏时,我来了。”

宋教授听到了魏时的声音,手抖动了一下,眼角渗出了一滴浑浊的泪水,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魏时把耳朵凑过去想听清楚他到底说些什么。

宋教授断断续续地说,“魏,魏时,我,对,对不起,你,我,失,失败了,工,工地,出,出事了,人,人,都,都死了……”

话还没说完,宋教授被药物催发的一点力气就耗光了。

魏时握着他的手,“宋教授,你好好养病,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

宋教授嘴巴张合,没发出声音,魏时从口型认出来,那是“小心”这两个字,魏时冲着宋教授重重地点了点头,宋教授眼睛慢慢闭上,医生过来,看了一下,“病人晕过去了,你们走吧,别再打扰病人了。”医生对于刚才警察强行要求他把病人叫醒的事不是太高兴。

宋教授的病房门口也守着两个警察。

魏时被警察带到了警察局,两个警察坐在桌子对面,一个问话,一个记录,那个记录的警察长相白净,眉目清秀,魏时看了他一眼,反倒没怎么注意问他话的那个中年警察,即使这个中年警察高大威猛,虎目鹰鼻,很有威慑力,要是心里有鬼的人见了他,只怕会当场腿软。

中年警察开门见山,要他把当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魏时没说话,他在考虑该怎么说,最后,他狠了狠心,先冲着中年警察笑了一下,笑完了之后却转过脸,对着记录的警察说,“你跟我是一路人吧?没想到,还有人进了单位工作的。”

记录的警察把手上的笔放下,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魏时指了指自己耳朵,“听出来的,你说话跟一般人不一样。”

这个警察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飘,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但是只有修炼过正宗茅山道术的人,声音才会这样,不像普通人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