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在旁边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刘母拉了拉刘父,“这个小同学说他有办法让然然醒过来。”
刘父有点生气地看着刘母,“这么个毛孩子说的话,你也信?”
刘母被他说得眼睛里立刻流出了泪水,“这不是没得办法吗?有点希望总比让然然继续这样唱下去好。”
刘父还是不同意,“徐师父,你快帮我看一下我家然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位同学,你,你就到边上一点,莫挡着徐师父了。”
刘父倒是蛮给魏时面子,没当面呵斥他,让他回去,虽然魏时这么个小年轻说要帮忙有点不怎么靠谱,到底也是他的一份心意,他虽然担心自己女儿,还不至于是非不分。
没想到旁边那个被他叫做徐师父的糟老头子摆了摆手,很感兴趣地看着魏时,“我不急,你让他动手,我在边上看着就好了,嘿哟,细伢子,你快点动手,让我看看你的手段,你师父是哪个,给我说说,我也许听过。”
魏时看了他一眼,这个老头子显然是在看热闹。
刘父听徐师父这么一说,有点急眼,刚要说什么,徐师父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莫急,我在边上看着不会有事的,这个细伢子既然说他有办法那肯定还是有点把握的,是吧?”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的下巴抬向了魏时的方向,胡子翘了翘。
魏时知道这个老头子没安什么好心,存心看他出丑。
魏时拿过一个碗,亲手把那只公鸡给杀了,把鸡血滴在了碗里面,大半碗血被他绕着病床撒了一圈,只在刘然的脚那头留了一道口子。接着,他又拿出一只毛笔,蘸着鸡血在一张黄符纸上画了起来,那个老头子走到他背后,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照着《茅山图志》上一个驱鬼符上的图案描着,边看边咂嘴,“这边错了,错了,那个阴符是半月形的,你这样画,这张符废了。”
魏时抬起头,抿着嘴,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随手撕掉了手里被这个老头子打扰而画错了的黄符纸,换了一张新的,照着这个老头子说的又画了起来,来来去去地被这个老头子左一喊不对右一喊错了,浪费了五六张黄符纸之后,终于画出了两张让那个老头子无话可说的黄符纸。
他把其中一张贴在了刘然的额头上,一张兑了水之后让刘然吞了下去,开始的时候,刘然没什么反应,但是很快,她突然间睁开了双眼,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古怪的音节,手在床上使劲地抓着,把床单都抓破了。
魏时看到那个鸡血圈子出口附近的鸡血好像被什么东西蹭到了一样,花了一点。
第178章 初试
也许是心理作用,房间里的灯光在一瞬间黯淡了许多,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因为内心的战栗和恐惧,魏时盯着那个出口,那儿好像站着一个灰黑色的影子。
魏时睁大眼睛,再看了一眼,又什么都没有。
徐老头拍了拍魏时的肩膀,吓得他差点跳起来,徐老头看着他心有余悸的样子,笑了起来,魏时觉得他那个笑容带着点轻蔑,让他看得很不舒服,不过,他也知道,这一次之所以能把那个附身在刘然身上的鬼魂逼出来,还是靠了徐老头的指点,所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嬉皮笑脸的徐老头。
徐老头满嘴里“哟,哟”的喊着,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魏时的脸,把他脸上的肉往两边扯,魏时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自尊心比天高的时候被这么捉弄一下,立刻脸涨得通红,奋力挣扎起来。
说也奇怪,不管魏时怎么挣扎,徐老三的手还是纹丝不动地拎着他的脸,到后面,魏时也回过味来,晓得自己绝对不是徐老三的对手,所以他狠狠地瞪着徐老三。
徐老三一边拧着他的脸一边说,“服了?”
魏时告诉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跟个半只脚进棺材的糟老头子计较什么,但是当要点头说出“服了”这两个字的时候,脖子却僵硬得跟块木板一样,嘴巴里也塞了块石头,说不出一个字来。
魏时只能扭过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