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向他伸过来,头上,脚下,左边,右边,全都是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隙的鬼物。

它们冲着陈阳狞笑,想把他也拉入自己置身其中的地狱。

陈阳的惨叫吓坏了他手里还紧紧抱着没撒手的小鬼,小鬼哭了起来,“爸爸,爸爸。”他挥动着小手,把周围那些鬼物赶开,然而,一拨又一波,一个又一个,赶了这边,那边又来了更多。

小鬼应接不暇,哭得更凄厉了。

陈阳被拉到了河面下,散发着浓浓腥气和腐臭的血河水倒灌他嘴里,他咕咚咕咚一下子喝进去几大口,连内脏都被侵蚀了,陈阳痛得连意识都快被消融了。

那些被拉近血河中的鬼魂之所以会发出那种惨叫,就是因为这血水能消魂融魄。

就在陈阳的意识已经有点不太清醒的时候,周围的鬼物们如同潮水一样退了开去,让出了一条路,从那里走过来一个鬼魂,不像周围的鬼魂那么模糊不清,身体比较凝实,即使在这个水里面,也像闲庭信步一样轻松自如,他看似慢实则快地走到了陈阳身边。

小鬼欢呼一声,“父亲,父亲,爸爸病了!”

魏林清抱起陈阳,踩着水,就好像上台阶一样,回到了水面上,接着,又轻飘飘地走到了岸边,小鬼想往他身上扑过来,却被他用一只手拎着后衣领提在了半空中。

小鬼的小胳膊小腿在空中使劲划拉着,魏林清用严厉而冰冷地声音跟他说,“谁让你带爸爸夜游的?”小鬼很会看眼色,立刻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他把指头含在嘴里,“父亲,宝宝只是想出去玩,每年都玩啊。”

魏林清把小鬼按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打了他几下屁股,打得小鬼鬼哭狼嚎,“我和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小鬼一边抽噎一边说,“父,父亲说,说,爸,爸爸跟,跟我们不一样,不,不能缠着他。”

魏林清面色若纸,端正的眉眼满是煞气,小鬼怕得缩成了一团,父亲生气了,真可怕,“那你为什么不听话?”魏林清问小鬼。

小鬼委屈地红着眼睛,“爸爸,爸爸讨,讨厌我,我,我想,想跟爸爸玩的话,爸,爸爸就,就会喜欢我了。”他抬起头,在地上打了个滚,抱住魏林清的小腿,“父,父亲,爸,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宝宝?因为宝宝做了坏事吗?”

魏林清叹了口气,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不,爸爸以后会喜欢你的。”

小鬼“哦”了一声,显然对于这句话抱的希望并不大,魏林清把他又放回了地上,“你如果乖一点的话,爸爸迟早会喜欢上你。”小鬼惨白的脸上浮出了一个笑容,“宝宝会乖的。”他不停地点头,格格笑着说。

魏林清哂笑一声,有点为难地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陈阳。

在七月十四,鬼门大开,阴气最浓的时候,掉到了血河池里,真是个劫数。

在他们身边,成群的鬼魂还在往血河池里走着,陈阳的手指动了动,意识时有时无,身体已经不再感觉到那种焚心蚀骨的剧痛,然而,剧痛过后的麻痹在短时间内无法消退。

陈阳听到了身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他提起所有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睁开像胶水一样粘上的眼睛,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了起来,居然是那一大一小两个鬼,正齐刷刷地看着他。

陈阳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草,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他问的当然是那个大鬼魏林清,魏林清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本来他还想抱着陈阳走的,但是被陈阳断然拒绝了,只勉强接受了他借个力,魏林清眼神也有点迷离,“这里是众鬼的埋骨之所。你看那条河,像不像传说里的忘川河,亦称奈河,还有个别名叫‘血河池’。”

陈阳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条血河,在魏林清身边,那条血河散发出的莫名吸引力,似乎不见了,他点了下头,看着血河里还在翻滚着的鬼魂和尸体,还有那浓浓的腐臭,确实像“血河池”。

魏林清又接着说,“有人说,血河池是在地府里面,也有人说血河池是源出地府,每一个阴关所在的地方,都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