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陆厌面无表情地道,“我猜测这幻阵会激发入阵者的心魔,你说你见到了无数个我,这证明我便是你的心魔。你初尝情.欲,迷恋我的身体只管拿去用便是,在意我的想法做甚么?你难道想与我谈情说爱?”

“娘子这话说得来仿佛自己这副身体是我用来泄.欲的器具,我不喜欢娘子这样说自己。”靳玄野捧着陆厌的面颊道,“我在意娘子的想法,想与娘子谈情说爱。”

陆厌困惑地道:“你为何想与仇人谈情说爱?色令智昏不成?”

“我承认娘子是我的心魔,我曾恨过娘子,但我现下想与娘子谈情说爱。”靳玄野观察着陆厌道,“不可以么?”

陆厌淡淡地道:“曾恨过?已经不恨了?那么你能原谅我么?不,你做不到,既然如此,何谈与我谈情说爱?”

他以为靳玄野应会清醒过来,岂料,靳玄野居然道:“好,我原谅你了。”

如此轻易?

陆厌大吃一惊:“你原谅我了?你不是说过除非我能为你诞下一儿半女,你才会原谅我么?而我受不了孕,换言之,你永远不会原谅我。”

靳玄野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原谅”二字,不过他并未后悔,反而肃然道:“对,陆厌,你没听错,我靳玄野原谅你陆厌了,不想报仇了。即便你”

上一世,他拼命修炼,九死一生,踏破虚空,便是为了报复陆厌。

他绝料不到,现如今,他竟对陆厌颇为上心,不舍得伤陆厌半分。

是心悦也好,是色令智昏也罢,总而言之,他不想报仇了。

“你……”陆厌心疼地道,“你真是个温柔的傻孩子。”

“我既不温柔,亦不傻,我只是对娘子欲罢不能。”靳玄野摩挲着陆厌湿漉漉的蝴蝶骨,情不自禁地蹭了蹭陆厌的后腰,引得陆厌一阵战栗。

陆厌慌忙阻止:“勿要再来第四回了。”

“来不及了。”靳玄野将陆厌抱到自己身上,面对自己坐着,而后哑声道,“娘子见谅。”

陆厌通体潮湿,一头乌发大多黏在肌肤上,很是难受。

他身上衣料不多,难以将新伤旧痕尽数遮掩。

如此狼狈不堪的他为何令靳玄野意犹未尽?

双腿被烫得几乎要破皮了,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靳玄野,忍不住道:“你若想,进去便是。”

“啊?”靳玄野大喜过望,“当真?”

“嗯,当……”“真”这一字未及吐出来,陆厌已被掀翻,由靳玄野按着背脊,压于床笫之上,说不出话来。

靳玄野一面攻城略地,一面吻着陆厌的耳根,撒娇道:“我不想向娘子报仇了,我决计不会腻味娘子这副身体,更不会取娘子的性命。娘子,信我好不好?信我好不好,信我好不好嘛?”

靳玄野所做之事教陆厌意识到其业已长大了,而靳玄野的口吻却与幼童无异。

陆厌回过首去,见靳玄野面上混合着成熟与幼稚,分外矛盾。

靳玄野啄吻着陆厌的面孔:“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陆厌拒绝道:“不好,对不住。我不想对你撒谎。”

“娘子既觉得对不住我,便将这一生一世补偿予我罢。有朝一日,娘子定会信我,信自己。”靳玄野认真地道。

该说些甚么为好?

陆厌不知,他只知自己的臀被捞起来了,而腰塌陷进了喜被,双足正跪着。

他的心防备重重,而他的身体毫不设防。

眼尾余光扫过刺眼的喜帐、喜被以及喜烛,令他生出自己正与靳玄野洞房花烛的错觉。

靳玄野尚且年少,经事甚少,才会一时冲动与他许下鸳盟。

而他不同,他已一千三百又二十二,不是孩子了。

靳玄野见陆厌默不作声,后悔至极,早知这一世他会对陆厌情根深种,上一世他定不会将南阳玉簪捅入陆厌后心,亦不会捅得陆厌身无好肉。

“傻孩子。”末了,陆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