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钧当然又是在逗他玩儿。晚上餐厅都定好了。他只是发现欺负时雪青这件事,越欺负越上瘾。

时雪青把鸟笼床关在黑暗里,短暂地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邢钧给他把公寓里的家具配好了。刚进门时,他光顾着去看那座床了。

沙发、桌椅和木柜子都是意大利产的。钞能力就是好啊,时雪青也算是拥有了平替版的洛杉矶邢氏豪宅。阳台上也有户外沙发,还有个茶几。以后时雪青可以坐在那里看星星了。

一下子又富有了。时雪青好想在自己的新公寓里拍照,邢钧却捏了一把他的腰:“走了,去吃晚饭。晚上还有夜生活呢。”

时雪青一下子就蔫了,还有点害怕。虽说不劳动者不得食,但这劳动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那笼子的栅栏一条一条的,邢钧不会要把他吊在栅栏上面吧。

邢钧丝毫不知道自己刚被邢薇出卖了过激的性.癖。严格来讲,他确实对那些带点强制的东西感兴趣。不过一则,他对这些东西不太熟,二则,他和时雪青目前,也不太熟。

目前这个频率和程度已经让刚开荤的他很满意了。他还没打算继续往深处发挥。

而且,他觉得自己的技术很好,不需要外物。

晚上又是一家米其林。邢钧来这几天,带着时雪青把开车一小时范围内的所有米其林吃了个遍。今天吃的,是法国菜。

前菜至甜点无不精致。餐厅的装潢也很典雅,据说餐厅主人年轻时在法国时尚界工作。美国就这样,每个人的身世和来处呜呜泱泱、五湖四海的。邢钧从yelp上搜到这家店时就觉得,时雪青肯定会对这家店很满意。

于是专门安排了一个烛光晚餐。

逗一下,再宠一下。想到给时雪青买的那张床,邢钧更满意了,觉得自己很有把握时雪青的手段与智慧。这不得让时雪青的小表情一阵一阵地冒出来,活像小金鱼吐泡泡。

就是要这样每天给时雪青带来不同的情绪体验,才叫合格的金主。

可甜品都快要上了,时雪青还是没有拍照,只坐在邢钧身边,眼神飘忽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种愁眉苦脸的老实。

怎么回事。钢琴声中,邢钧喝了一口水,有一点挫败。他不经意道:“今天上学累么?”

“啊……啊?”时雪青才反应过来似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在自己面前走神想什么呢。邢钧心里恶狠狠的,去捏时雪青的脸。时雪青皮肤入手柔滑,邢钧又笑了,问道:“到底累不累。”

语气变得暧昧,满是暗示。

累算什么。时雪青思考的,是更为深刻的哲学问题。To be or not to be。比如今晚捞不捞啊。

反刍邢薇的话,让他真有点害怕了。邢钧一天到晚那么猛、整天一副没满足的模样,是不是因为还没机会抽他鞭子啊。

可周一邢钧就要走了。而且,他今天下午不是才下定了决心么?要当一个积极向上的、爱岗敬业的自信捞男。

时雪青在敬业和逃业之间选择了中国人的折衷,他含蓄地说:“还好吧。”

又在摇曳的烛光里补了一句“都还好”,怕邢钧听不懂。

顺便舔了一下嘴唇。

看着烛光里时雪青蒙眬的笑容,邢钧本应接下这句话,暗示点夜间活动之类的。

可或许是因为烛光太摇晃,他鬼使神差地说:“自己摆个姿势。”

“?”

“我给你拍个照。”

这可是头一回。时雪青不知道邢钧想干什么,不会要顺便查他手机吧。

他看了一眼通知栏,没奇怪的东西,又悄悄地关闭了微信的消息通知,这才把iphone递给邢钧。邢钧看了一眼手机,道:“怎么是好几年前的款?”

“美国的iphone不能插sim卡。”时雪青这次说得很坦然。

“我让人从国内给你带个来。”

邢钧觉得时雪青的手机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