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稍微一松劲,老虎就会扑进来。
“刺,它。”他脸涨得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脚后面抵着的扶手在咣咣作响,似乎已经松动,封琛不敢懈劲,再次艰难道:“别,怕,刺,它。”
颜布布没有再犹豫,他虽然嘴唇发着抖,两条腿都软得站不稳,却依旧听从封琛命令,啊地一声大叫后,两手握住匕首,扎向车厢上搭着的一只虎爪。
刀尖扎入虎爪里,但他力气不大,这一下扎得并不深,反而激起老虎的暴戾,更加狂怒地往车厢里扑。
“继续!”封琛大吼着抵住了老虎,“用力刺它。”
颜布布脸色煞白,却依言拔出匕首,一刀接着一刀往虎爪上刺落,嘴里发出变调的尖锐哭叫。
“你快走,你快走,你走,坏老虎,你走,啊呜嘣嘎阿达乌西亚,你快走……”
鲜血从虎爪上涌出,瞬间染红了黄色皮毛,顺着车厢壁往下淌落。
老虎受不住疼痛,又迟迟不能扑进来,终于放弃了,扑通一声滑下车窗,一瘸一拐地往停车场外奔去。
眼见它消失在远处,封琛手上的铁锅落地,再倒退两步,脱力地跌坐下去。
颜布布还站在原地,两手紧握着匕首,一边哭一边去看封琛,两条腿不停发着抖。
封琛背靠着座椅脚,全身被汗水浸透,他想对颜布布伸手,手臂却酸软得抬不起来,便只笑了笑,喘息着说:“过来。”
“呜呜……”颜布布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把匕首收好。”
颜布布将匕首扔在了旁边座椅上,整个人还在打摆子似的抖。
“坐我身边来。”
颜布布在封琛身旁坐下,抽抽搭搭地抱住了他的手臂。封琛看着他头顶的发旋,低声道:“别哭了,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