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之虞受伤的这段时间内,府里的人全部都要听季平安的安排,也包括她。
季平安垂了下眸,看向仍旧在昏迷的人。
她问道:“所以这件事,也是你家殿下的主意?”
虞柏没有说话,沈之虞特地交代过她,这件事不能让对方知道。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季平安道:“我知道了。”
沈之虞受伤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她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场事故。
只不过,没有告诉季平安而已。
哪怕季平安在猎场里面便有过这个想法,但现在得到答案,还是很难说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房间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季平安才开口道:“你帮我去查一查,这些年的武举和科举有没有什么猫腻,或者有没有花钱买官的事情。”
她在林子里,听到那人说的话后便有了这个想法。
本想着等见到沈之虞后,好好和对方商量商量。
只是眼下这情况,季平安也找不到其他人,只能先照着这个方向调查。
虞柏点头道:“是。”
-
接下来的几天内,沈之虞仍旧昏迷着。
季平安除开照顾人的时间,忙完夏苗收尾的事情后,她便去了一趟宫里。
皇帝见到来人,问道:“小七的身体如何了?”
季平安回道:“殿下身上的外伤好了些的,只是还处于昏迷中。”
明贞帝语气里已经有了些怒意,道:“太医院的这群人,是做什么吃的?若是小七真的醒不过来,他们也全都别待在太医院了,朕要好好治他们的罪。”
季平安跪地道:“父皇息怒,太医院的人虽有错,但有些人的错比太医院的人更大。”
说完这话,她跪在地上,将手上拿着的账本和册子双手呈在头顶,低头道:“儿臣想请父皇,为殿下主持公道。”
明贞帝看向她,让王德全把东西拿上来,问道:“驸马这话是何意?”
季平安道:“儿臣认为,殿下此次受伤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明贞帝这时候也拿到了东西,道:“驸马可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季平安的这句话,注定会让现在的暗流涌动,全都放到明面上。
“儿臣知道”,季平安道:“只是事关殿下和父皇的安危,也事关朝堂局势的稳定,儿臣哪怕是冒着风险,也不能不说。”
“太医说过,殿下身上除了磕碰的伤外,身上还有刀伤,但殿下此行只带了一把弓,并未带刀剑,只能是被其他人所伤。”
“另外,儿臣在负责夏苗的事情时,也发现诸多疑点。”
“猎场内的官员对夏苗态度漠不关心,甚至连基本的人员安排、路线安排都说不上来,账本也与他们所言对不上,耗费的银两数量是正常的五六倍。”
“儿臣在猎场检查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半人高的陷阱和捕兽夹,这些东西本应该严禁出现在猎场内。”
“就连凶猛的猎物,比如黑熊和虎豹之类的数量,都和记录册上的对不上,东边的林子里格外多。”
“……”
季平安说的有条有理,并且每句话都留有证据。
皇帝翻着手中的册子,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说到最后,季平安道:“儿臣认为,背后之人意图谋害皇室、贪污银两、罪大恶极,没有将皇室放在眼中,更没有将皇上放在眼中。”
她的话音落下,明贞帝也把册子扔在了地上,生气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季平安的话,说着是想要皇帝为沈之虞主持公道,但话里话外都和皇帝有关。
贪污腐败,国库的钱就是皇帝的钱,谁能容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钱?
皇帝安排她负责夏苗,却有人频频阻碍,是否在蔑视皇帝的权威?
更不用说,对方还在皇帝打猎的林子设置陷阱,这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