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安喉咙里溢出闷哼声,只感觉身上的婚服都是妨碍了,想要脱掉几件。

过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季平安……”

“能听到我说话吗?”

季平安向来清润的眼睛,现在却被灼的有些红,看向沈之虞的时候,仿佛带了些委屈。

沈之虞又试探着喊了一声,问道:“季平安?”

季平安的长睫垂了下没应,应该是意识还不清醒。

沈之虞也不再犹豫,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

刚才云琴已经送过来了抑制丸,告诉她外面的官员大部分也已经走了,只有少部分官员酒实在是喝的太多了,正让人搀着往府外慢慢走。

她微微俯身,想要把抑制丸直接送到对方的嘴里。

只是当她的指尖碰到季平安的唇瓣,乾元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将整个人都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太过突然,沈之虞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用胳膊撑了下桌子。

婚服宽大繁复的扫过桌上的东西,酒壶和刚才倒的水全部被扫落,抑制丸也掉在了地上,沾上了酒水,没有办法再吃。

杯子和酒壶碎掉的声音太过明显,连守在婚房外的人都听到了。

这是洞房花烛夜,按照道理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进去。

但是里面的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驸马,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完全不是她们能够担待地起的。

其他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云琴已经轻敲起门来,“殿下?”

片刻后,才从里面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没事。”

云琴这才放下心来,给了众人一个安抚的眼神。

房间内的沈之虞,暂时没有心思考虑外面的人。

她的手腕被乾元牢牢地抓住,箍在了对方的怀里,连动也不能动。

乾元的下颔靠在她的肩膀上,滚烫的呼吸尽数落在她的脖颈处,连带着向日葵的信香都争着往她的身上环绕。

再往前一分,乾元的鼻尖便能够碰到她的腺体。

从前雨露期的时候,她们两人也有过类似的姿势,甚至比这还要亲密。

但这还是沈之虞第一在次清醒的情况下,和对方靠的如此近。

她缓了下呼吸,声音比刚才低了些道:“季平安。”

刚才杯子碎的声音很大,季平安也听到了,意识被唤回来些,只是身体本能的动作没有停,想要兰花味道的信香,缓解身体的难受和灼热。

如今被沈之虞在耳边叫了一声,她感受着怀里的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季平安拧了下自己的大腿,刺痛感明显,意识也更加清明了几分。

她连忙把怀里的人放开,整个人想往后退:“殿下,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刚才……”

完全是脑子不清醒。

只是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便被沈之虞打断:“别动。”

她们脚边全都是杯子的碎瓷片,季平安喝了酒,还是甘霖期,连走路都显得有些摇晃,让人放不下心。

沈之虞把人重新按到椅子上后,就对上乾元的视线。

她道:“抑制丸刚才被你打掉了。”

话音落下,就看到乾元的眼睛周围又红了一圈,像是要哭的样子。

沈之虞愣了一瞬,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顿在嘴边。

季平安的意识还有,但对外界的感知力很低,情绪被身体带着走。

她听到沈之虞刚才的话,便意识到是自己做错了事,那得不到对方的兰花信香,也很有可能是对方给她的“惩罚”。

季平安看着眼前穿着婚服的人,闷着声音道:“殿下,抱歉……”

说话的时候,她又拧了下自己的大腿。

季平安的力气不小,如今这种情况下也没轻没重的,拧完就疼的忍不住皱了下眉。

沈之虞拦了下她的动作,重新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