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后,季平安叹口气放下了自己的手。

她看着眼前的房门,心里默默想道:今天还是让人好好睡一觉,她明天再和对方说这件事。

见到季平安回到房间里后,守在暗处的虞柏才将这件事记下,准备等沈之虞醒来后,和对方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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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你是说,她昨晚在我的房间门口?”沈之虞下意识看向房间门口的位置。

虞柏道:“是的,丑时左右。”

丑时,正是凌晨。

沈之虞:“她做什么了吗?”

“没有。”虞柏道:“季小姐站了会儿,期间似乎想要敲门但没有敲,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之虞垂眸道:“我知道了。”

说完后,她便出了房间,也看到院子里面的人。

季平安昨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心里面惦记着这件事,也睡不着,因此天蒙蒙亮就起来了。

见到人出来,她主动道:“早。”

打招呼的时候,季平安也没有忘了观察沈之虞。

对方今天还是穿了件偏向月白色的衣服,流纹锦光滑细腻,还掺杂着细细的金线,阳光落到上面有种蜿蜒流动的舒展。

对方每换一件衣服,都能够惊艳到季平安,这次自然也同样。

但季平安只是浅浅地看了眼,注意力便重新落到了沈之虞的脸色上:“昨晚睡得怎么样?”

沈之虞走到她身边,道:“还好。”

说完,她便想问问昨天晚上的事,“你……”

“你……”

不期然,季平安也开了口,两人的声音撞到一起。

沈之虞道:“你先说。”

季平安看着她道:“没什么,就是看你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身体不舒服?”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今天的沈之虞看上去是生病了。

问完,沈之虞顿了片刻才道:“是有点。”

她今天早上醒来后,腺体便又开始疼,而且比以往都要疼,吃了粒抑制丸,又让云琴帮她熬了些缓解的药。

说话间,云琴也带着药过来了。

药苦涩的味道传到季平安的鼻间,她看着灰褐色的药汁,问道:“什么病,找郎中看过了吗?”

沈之虞喝完药,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她缓了会儿,看着乾元略带担忧的目光,抿了抿唇道:“还未看过郎中,可能是风寒。”

听完,季平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那让云琴叫个郎中,药不能乱吃。”

不少病和风寒的症状相同,但其实需要用到的药天差地别,不能草率对待。

怎么在自己的身体上,沈之虞就这么糊涂呢。

沈之虞的指尖动了下,出声道:“我现在要进宫,等我回来吧。”

她腺体的事情,总归是要和季平安说的。

只是从回到京城后,沈之虞便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直接说她的腺体出了问题,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信香,往后可能都需要乾元的标记?

沈之虞开不了口。

如今想来,由郎中说出来似乎是最合适的。

季平安也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接风宴?”

她们去见了一趟许子光,三日就已经过去,也到了皇帝说的接风宴的时间。

“嗯。”沈之虞道:“我不能去的太晚。”

她刚回到京城,还是暂时不让皇帝生疑比较好。

季平安对皇帝的讨厌程度又增加了几分,但也只能道:“那我先找好郎中,等你回来好好看看。”

虽然沈之虞说是风寒,但她的心也没有放下来,一直悬着,直觉提醒她还是要让郎中看过才好。

沈之虞:“好,午饭我应该会在宫中用,大概下午回来。”

接风宴,那宫里的人应该也都会来,不可能一两个时辰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