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相信这样的男人昨晚发狠地扣着她的腰,几乎要把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昨晚把她托举起来的手臂, 此时压在她腰上,线条强劲而有力,肤色带一点性感的浅麦, 看着让人口干舌燥。
他整个人朝着她的方向睡, 把她挤得快要掉下床去, 两条手臂又把她箍得很紧,唯恐她会逃跑。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令谢明穗崩溃,那些荒唐的画面通通涌上来,宿醉过后的头好似要裂开, 心口阵阵发慌,整个人像一台战损电脑,完全无法处理眼前的状况。
先离开再说。她唯一想到的解决方法。
谢明穗小心翼翼地从那两条铁一样的手臂中挣脱出来, 不敢吵醒他, 不然面对面的尴尬能让她原地窒息。
套房里的沙发都挪动了位置, 地毯上有不明所以的杏仁白色块状物,她没敢细看,捞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囫囵套在身上,没刷牙没洗脸没整理头发,就这样灰溜溜地跑了。
明明这座酒店都是她的,她该把池桓礼赶走才对。可她心虚,昨晚的一切都是她主动挑起来的。
谢明穗不敢回公司更不敢回谢园,只能去隔壁酒店开了间房先洗澡,温热的水哗啦啦淋在她头上,让她昏沉欲裂的大脑有了片刻的喘息。
睡错人这种倒霉的事居然能发生在她身上。
沐浴露打出泡,抹过布满红痕的身体,处处都是昨晚疯狂欢爱的证据,腿心处更是不停发酸,谢明穗忽然烦躁地啊了一声,氤氲着热雾的浴室让这声啊听上去有混响的效果,很滑稽。
洗完澡,换了助理送来的干净衣物,没多久,点的客房送餐也到了。
一份牛排一份烤春鸡一份培根熏肉班尼蛋。
直到吃上了肉,谢明穗才感觉灵魂回归,眼眶都泛出热意。她就这样专注在食物上,全程没有分心,一块一块地切割牛排,然后一块一块地送进嘴里,那张出水芙蓉般温柔的面容逐渐泛出红润,状态恢复到和平日相差无几。
整个兵荒马乱的早晨,除了看清是池桓礼的那瞬间茫然,以及在浴室里崩溃的尖叫以外,她全程都冷静得不像一个搞错一夜.情对象的女人,又或者说是单纯的钝。
吃完牛排,有电话打进来。
“昨晚怎么样,见到宴叙亭没?我跟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你都不回我。害我担心了好久!”
打电话的人是谢明穗的闺蜜,闻家的小千金闻亦斐。
听到宴叙亭这个名字,谢明穗的心脏有片刻的茫然,随后平静地说:“见到了。”
闻亦斐很激动:“啊啊啊!那你表白没有?他答应了?是不是要留在国内,不回美国了!”
“没有表白。”谢明穗艰难地说。
“没有?”
“因为我打算把他睡了,然后他回美国,我继续在这里。”
“啊?”
闻亦斐懵了。
谢明穗蹙眉,低声说:“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你说结束暗恋只有两个方法,要么表白,要么把人睡了。睡了不更简单?”
对谢明穗来说,把人睡了的确比表白更简单。
闻亦斐崩溃地握紧手机,“所以你就选了后面那个?我的穗…你真是顶级大直女!我平时看你挺聪明的啊!怎么一碰上这种事就…”
对方叹了口气,又猛地,“等等你真的和他睡了?不可能吧我的天啊我的妈啊你俩…”
“没有。”谢明穗打断对方的碎碎念。
“那你俩昨晚……”
“什么也没发生。”谢明穗不擅长撒谎,但好在是隔着电话,一时也分辨不出来谎话真话,只能听见她如清泉般泠泠的嗓音布满了沙哑,那似乎是用嗓过度导致的。
“不过我不打算暗恋他了,斐斐,我想通了,就这样结束吧。”
挂了电话,谢明穗疲惫地趴在餐桌上,心中泛起酸楚的涟漪。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不是微醺的酸,亦不是运动后精疲力尽的酸。
她从青涩